这窥见的天大隐秘,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此事若有一丝一毫泄露,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不仅是他,无数人都要跟着粉身碎骨。
“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城外,
栗嵩最后还是不舍得这个机会,让王五带着自己去瞧瞧那个二房媳妇。
王五领着栗嵩来到一处窝棚,四处脏乱不堪。王五掀开帘子示意栗嵩往里瞧,
栗嵩皱了皱眉,掩住口鼻,嫌弃地挥开眼前的飞虫,这才凝目朝棚内望去。
棚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背对着外面,弯腰似乎在照顾着什么人。尽管穿着打满补丁、宽大破旧的粗布衣衫,却丝毫掩盖不住那惊人的身段曲线。细腰丰臀,双腿修长,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弯腰动作,勾勒出的弧度便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成熟女性的风流体态,在这片灰败绝望的背景中,显得格外扎眼夺目。
栗嵩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方才那点嫌弃立刻抛到了九雪云外,心头狂喜--光是这背影,这身段!绝对、绝对是世子殿下会青睐的那-一款!王五这小子,果然没夸张!
似乎察觉到外面的动静,那妇人缓缓直起身,转了过来。脸上果然如王五所说,刻意抹了些灰渍,头发也凌乱地粘结着,显得颇为狼狈。
但栗嵩是何等眼毒之人?他目光如炬, 死死盯住那张脸——灰土之下,依然能清晰辨出那姣好的面部轮廓,挺俏的鼻梁,以及那双即使带着惊惶和疲惫、却依旧水润明亮的杏眼!这底子,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只要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褪去这层狼狈....
栗嵩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先前那点关于年龄和孩子的顾虑,在此刻这活色生香的冲击下,显得无比微不足道。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捡到宝了!这绝对是天大的功劳一件!
那妇人正蜷缩在窝棚最里的角落,用破旧的毯子紧紧裹着自己和孩子,试图汲取一点微薄的温暖。猛地见到一个身着华丽官袍、面色不善的男子跟着王五闯了进来,堵住了本就狭小的出口,她吓得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就往那满是霉味的角落里更深处缩去,脊背几乎要嵌进粗糙的木板墙里。
她那双原本就因逃亡和恐惧而显得大而空洞的眼睛,此刻更是瞬间盈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栗嵩,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她一只手死死捂住怀里孩子的嘴巴,防止她哭出声惹来更大的麻烦,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口肮脏的衣襟,指节捏得发白,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栗嵩那身象征权势的官服,在此刻的她眼中,与索命的无常无异。王五的引荐更是让她心如死灰,只觉得最后的避难所也被彻底撕碎。她不明白这位“官爷”为何会找到自己,但那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和倨傲的神态,已让她预感到极大的危险,无边的绝望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李华看着夏铖送过来的账目,不由得抱着脑袋摇头,“这可怎弄,来的时候也没人和我说王府里的钱自己也用不了啊!
李华不死心,问夏铖:“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夏铖感受到压力,腰弯得更低了些,脸上露出十足的为难,小心翼翼地回话:“殿下息怒,刘长史再三严令叮嘱过,库银支用,需得严格按照朝廷定下的章程制度来。”
他偷眼觑了一下李华的脸色,见并无立刻发作的迹象,才继续硬着头皮解释:“每一笔款项,无论大小,都需名目清晰,核销有据。尤其是赈灾这等大宗开支,更需提前造册上报,注明用途、数额,等待核批之后,方能从指定的账目里调拨银钱。若是……若是无端随意调配,坏了朝廷法度,只怕……只怕日后户部、御史台查问起来,刘长史和奴婢等都吃罪不起啊。”
夏铖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确: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能名正言顺用于此刻灾情的“项款”。擅自挪用,就是僭越制度,会留下巨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