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亨泰得知我沉迷炼丹修道,天都塌了!气冲冲的闯进丹房,二话不说就把丹炉踹倒,既是规劝也是斥责:《解语》云“未知生,焉知死?”夫子不语怪力乱神。殿下正当青春,当读圣贤书,习礼乐射御,以承宗祧。昔日前朝光宗服金丹暴毙,国祚几绝。此等前车之鉴,岂可不察?况我朝以孝治天下,殿下若沉迷虚无,令父母担忧,便是大不孝!”我也不说话,直接将那本能治疯病的丹方递过去,他看完知道我的用意后沉默了。”——李华《世子升职记》
正当李华与芍药在榻上缠绵之际,门外却又响起了张恂小心翼翼、却清晰可辨的叩门声和低声禀报:“殿下……”
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显然他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又确有要事,不敢不报。
李华动作不停,带动着芍药的娇喘也不停歇,李华也是眉头一皱,兴致被打断,心中极为不悦,但听出张恂语气中的异样,还是压着火气,沉声问道:“何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被打扰的愠怒。
门外的张恂听得头皮发麻,更是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禀报,声音压得更低:“殿下……是……是寿阳郡主的贴身婢女琉璃,说郡主请您过去一趟…”
李华也不知寿阳郡主怎么突然想起叫自己,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知道了。你去回话,本世子今天身上也有些不适。怕将病气传染给阿姊,本世子过几日再去探望。”
门外的张恂与前来传话的琉璃恰好都清晰地听到了丹房内传出的娇喘声,两人顿时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皆是面红耳赤,尴尬得无以复加。待到李华那带着明显不耐与敷衍的回话从门内传出,两人如蒙大赦,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芍药听见门外没了动静,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战栗,对着仍在身上“耕耘”不休的李华,断断续续地恳求道:
“殿下.....郡主那边.....怕是真有急事正事要紧....您...您还是.....嗯....去看看吧...”
她的话语变得支离破碎,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细碎呻吟,听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李华却不管那些,直接说道:“今天什么事都没你重要,我的好芍药!”
芍药听见李华这么说,也沉溺在了如梦一般的幻境中......
琉璃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李华的回话一字不落地禀告给寿阳郡主听:“殿下说……他今日身上有些不适。让郡主您好生休养,殿下过几日再过来探望。” 她刻意地隐去了丹房内任何不妥的声响与迹象。
寿阳郡主靠在枕上,听完琉璃的回话,便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室内重归寂静,只余她粗重的呼吸声。她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忽地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陈旧的双面蟒皮拨浪鼓。
她无意识地轻轻转动鼓柄,那两颗小槌便“咚咚咚”地敲打在蟒皮鼓面上,发出沉闷而熟悉的声响。在这单调的节奏里,她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这把精致的双面蟒皮拨浪鼓是她最心爱的玩物,日日拿在手中把玩。 可她那被宠坏了的弟弟瞧见了,觉得新奇,二话不说便冲上来抢夺。她自然不肯给,那孩子竟就直接上手硬抢,甚至粗暴地推搡她,在她手背上挠出了血痕,最终生生将拨浪鼓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