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涂焉听后,猛地一怔,所有嗔怪和哀怨瞬间凝固在脸上。她这才恍然明白他这几日刻意疏远的真正缘由,原来并非厌倦,而是这般笨拙又令人心酸的体贴。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心头,让她鼻尖发酸。
然后,吻上李华的嘴唇。詹涂焉的吻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良久,她才缓缓分开,额头抵着李华的额头,声音微颤却清晰地说道:“即便那药是穿肠毒药,只要是为了殿下,妾身如今也甘之如饴。”
这句话如同最炽热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李华心中所有压抑的情感与怜惜。他不再多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与炽热,猛地弯腰,一把将詹涂焉打横抱起!
詹涂焉轻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李华抱着她,大步走向内室的床榻,动作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与渴望。之前的克制、担忧、以及所有纷杂的思绪,在这一刻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温暖与靠近彼此的迫切。
李华缓缓解开詹涂焉衣裙,发现她里头是件他从未见过的肚兜,那肚兜以素白软缎为底,触手冰凉丝滑,但最为别致的是——肚兜最银线在烛光下流转着含蓄而诱惑的光泽,仿佛无声的邀请。
更兼有几条细细的银链从颈后绕过,系于颈后与背上,勾勒出别样的风情,与他平日里见的样式大不相同,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媚态。
李华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动作不由得顿住,喉结微动,眼中掠过惊艳与探究的神色。詹涂焉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脸颊绯红,羞赧地别过脸去,声如蚊蚋:“我听芍药说,殿下最喜欢...肚兜,这是我近日新做的,殿下喜欢吗?”
李华只觉浑身血液如同滚沸,最后一丝理智也被那银铃纹样与怀中温香软玉彻底击溃。他再也不想忍耐,低头便吻上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绣着银铃的柔软之处。
詹涂焉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而娇柔的惊呼,但这声音很快便化作了细碎的呜咽。烛火摇曳,罗帐轻垂,掩去了一室春光。李华终于不再克制,开始尽情享受这迟来的、失而复得的亲密无间,将连日来的思念、担忧与压抑尽数倾注其中。他这时才明白,那铃铛的妙处......
寿阳郡主府内,夜色深沉。
寿阳郡主躺在锦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绣枕衾被间似乎还残留着白日里惊惧的寒意,但更让她心绪不宁的,是脑海里反复浮现、挥之不去的那道身影——李华挡在她身前开枪时决绝的背影、他关切询问时苍白的脸色、他故作轻松却微颤的双腿、还有他收起枪后那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
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反复上演,搅得她心慌意乱。她试图驱散这些念头,告诫自己那是她的弟弟,是绝不容许有非分之想的人,可越是压抑,那身影反而越是鲜明。
她烦躁地坐起身,拥着被子,望向窗外冰冷的月色,脸上交织着困惑、羞耻和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隐秘的悸动。这一夜,注定了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