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眯起眼,只见城门处几个持枪兵丁正粗暴地推搡人群,有个抱着婴孩的妇人被推倒在地,孩子哇哇大哭,却很快被淹没在一片哀嚎声中。
李华不禁问道:“是川蜀州的灾民吗。”目光扫过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他们大多衣衫破烂,脚上的草鞋早已磨穿,露出结满血痂的脚掌。
厉忠低声答道:“回世子,不是,听说南边滇云州几个县镇出现了灾荒,有些流民一路北上,都聚到剑阁这边来了。
李华眉头皱得更紧。他目光落在那摔倒的妇人身上——她怀中的孩子哭声渐弱,小脸涨得发紫,显然已经饿极了。
“去,把车上的干粮给那些带着孩子的,让几个守军盯着,别让那些恶徒抢走。”李华突然下令。
厉忠一惊:“世子,这......这样做杯水车薪,救不了几个人。”
“能救几个就救几个,事在人为。”李华缓缓说道。
见劝不动世子,厉忠只能按着李华的要求,将干粮分给那些带孩子的,并让仔细守军盯着。
李华则命人继续赶路,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拦住厉忠,说道:“这位大人,我这里有个阉过的暹罗人,只要二十两银子。”说着就将一个双手被捆的少年领来了。厉忠厌恶的说道:“滚滚滚,不知死活的东西。”李华掀开帘子,好奇的问厉忠:“这暹罗人很受欢迎吗?那人贩子竟还敢要二十两银子。”厉忠回道说:“世子殿下,您不知道也正常,这都是先帝时的事了,先帝的宠妃——赵贵妃就有一个暹罗侍女,那侍女能歌善舞,还做得一手的好香薰,也就不知道怎么就传来了,当时整个玉京的名门望族家的姑娘,夫人们都以有一个暹罗奴婢为荣,一时间暹罗奴隶的价格水涨船高。不过这些年风头过了,也就没那么稀罕了。”
李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个被捆绑的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眉眼深邃,眼神里似乎藏着一股狠劲,虽然衣衫褴褛却掩不住一股异域风情。
“我要了。”李华突然说道。
厉忠一惊:“世子,这...”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连忙解开绳索。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说了算话的人,厉忠不情不愿地将二十两银子扔给了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男人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磕头谢恩后就要走,这时,年轻人跪下,眼神阴冷如毒蛇,但恭敬的说道:“主人,请允许我向您献上我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