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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海眼问心(2 / 2)

虚影沉默片刻,道:“因枷锁已现松动之兆。寂主虽败,其道韵残留,加之神骸、虚影万古侵蚀,以及……汝这般变数的出现,皆加速了枷锁的磨损。归墟海眼作为节点之一,其波动日益剧烈。吾残念之力,已难久持。”

“汝身负寂主因果,掌轮回劫力,得断尘认可,或可……承此重任。”虚影目光灼灼,“然,欲知井秘,需先过‘问心’一关。吾将引动海眼本源之力,映照汝之道心,若汝之道,与守护轮回平衡之责相悖,或心存歹念,则必遭反噬,形神俱灭。若可通过,吾便将所知一切,尽数相告,并助汝暂避外敌。”

司契面色凝重。此乃关乎生死道途的抉择。他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坚定之色:“晚辈愿受考验。”

“善。”虚影不再多言,抬手一指。整个平静空间骤然沸腾!脚下黑水翻涌,化作无数面映照心境的“业镜”;头顶混沌光尘旋转,降下洗涤神魂的“道问”之音;更有源自井隙的古老威压,直逼司契道心根本!

刹那间,司契仿佛置身无边幻境。过往执掌永黯、引导归寂的景象重现,无数亡魂哀嚎质问;融合外道、炼化寂主本源的凶险与诱惑再度袭来;窥见轮回枷锁、知晓源井秘密后的野望与权衡……种种心魔、执念、恐惧、贪婪,被无限放大,冲击着他的意志。

他紧守眉心剑印,以轮回劫力为基,回想自身一路走来,虽行终末之事,却非为毁灭而毁灭,乃是为涤荡淤滞,寻一线超脱之机。对力量有所求,却非毫无底线;对真相渴望,却不忘自身立身之本。

“厄运亦为轮转一环,执掌非为肆虐,而在平衡。纵前路艰险,吾道……不改!”司契于幻境中发出道心之誓。

“轰!”

幻境破碎,业镜平息,道音消散。司契身形微微一晃,面色更显苍白,然眼神却愈发清澈坚定。眉心断尘剑印光华内敛,更显深邃。

虚影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道心尚可,虽非纯粹守护之念,却存底线,知权衡……罢了,此纪之劫,或需汝这般存在。”

言罢,虚影抬手打出一道玄奥法诀,没入脚下黑水。顿时,整个空间中心,那石台之上,一道细微却散发着无尽古老气息的裂隙,缓缓显现出来。裂隙之后,隐约可见一片混沌翻涌、蕴含无法想象能量的神秘空间——那便是起源之井的裂隙投影!

“此乃井隙投影,凭此,汝可感知井力,亦可知晓枷锁现状。然切记,不可妄动,否则立遭反噬。”虚影语气严肃,随即,又一道信息流涌入司契心神,乃是关于海眼阵法操控、暂时隐匿之法,以及一处可通往相对安全区域的隐秘路径。

“外敌将至,汝可借此阵隐匿疗伤,待机而动。吾残念将燃尽最后之力,加固海眼封印,阻敌片刻。此后……一切,便看汝之造化了。”

虚影说完,身形逐渐淡化,化作点点光尘,融入四周空间,开始引动海眼本源之力,构筑屏障。显然,为告知司契这些秘辛并助其隐匿,它已付出了巨大代价。

司契深深看了一眼那即将消散的虚影,又望向那深邃的井隙投影,心中波澜起伏。他依虚影所传之法,迅速操控海眼阵法,身形渐渐隐没于这片奇异空间之中,气息彻底敛去。

几乎就在他身形消失的刹那,海眼入口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与充满怒意的咆哮,神骸之眼与虚无之影的联军,终于强行攻破了部分归墟带壁垒,兵临海眼!

一场围绕归墟海眼与起源之井秘密的终极风暴,即将全面爆发。而司契,于此风暴眼中,获得了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与惊天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