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一觉睡到大天亮，闹钟还没响就醒了。他摸过手机一看，五点十分，比定的闹钟早了二十分钟。干脆起床，洗漱完揣了个馒头就往厂里赶。
路上的风有点凉，阿澈裹了裹外套，心里却热乎。今天是周一，王小虎介绍的亲戚要来上班，超市的长期合同也得仔细看看，还有新机器的事，得抽空联系供应商问问价。
六点刚到，阿澈就到了厂里。推开门，孙超已经在擦机器了，老林正蹲在地上检查搅拌罐的底座。“早啊，老板！”两人异口同声地打招呼。
“早，你们来得挺早。”阿澈把馒头放在桌上，“今天王小虎的亲戚来，咱们多个人手，生产能松快点。超市的长期合同，赵经理今天会发过来，玲玲到了让她仔细看看，别有啥漏洞。”
“好嘞！”孙超应着，手里的抹布擦得更起劲了。
没过十分钟，王小虎就领着个人进来了。那人中等个头，皮肤黝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拎着个帆布包，看着挺结实。“老板，这是我表哥，叫李根，以前在城里的食品厂干过三年，啥活都能干。”
李根往前站了一步，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老板好，以后请多关照。”
“欢迎欢迎，李根是吧？”阿澈伸手跟他握了握，“咱们这儿都是实在人，干活凭力气凭良心，待遇方面，试用期一个月，四千五，转正后五千，包午饭，你看行不？”
“行，太行了！”李根连忙点头，“我就想找个踏实的活干，工资啥的都好说。”
“那行，小虎，你先带李根熟悉一下流程，教教他怎么操作机器，注意安全。”阿澈吩咐道。
“好，表哥，跟我来！”王小虎拉着李根，先去看了进料口，又指着搅拌罐说，“这玩意儿是搅原料的，老林会定好时间和转速，咱们只需要按他说的加原料就行，别加太多，也别太少……”
李根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还伸手摸了摸机器的外壳，眼神里透着一股熟练劲。
七点左右，玲玲、李娟、陈小花也到了。玲玲一进门就说：“老板，赵经理把合同发过来了，我先看看？”
“嗯，你仔细看，特别是供货量、交货时间、付款方式这些，有不懂的随时问我。”阿澈说。
众人各司其职，车间里很快就响起了机器的嗡嗡声。李根跟着王小虎学加原料，动作虽然慢，但很稳，加完料还会用勺子扒拉一下，看看有没有结块。老林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提点一句：“面粉别一次倒太快，容易堵进料口。”
李根赶紧应着：“好，记住了。”
上午九点，玲玲拿着手机走过来：“老板，合同我看了，没啥大问题，就是有一条，说如果咱们逾期交货，每天要扣总货款的百分之一，这个会不会太严了？”
阿澈接过手机，仔细看了那条条款，想了想说：“没事，咱们现在人手够了，只要机器不出问题，肯定能按时交货。你回复赵经理，就说合同没问题，我今天下午签好字给他送过去。”
“好。”玲玲点点头，转身去记账了。
十点多，第一批用新包装的芝士味脆片做完了。李娟拿起一包，看了看封口，又闻了闻味道，笑着说：“用新包装就是不一样，看着就上档次，刚才我尝了一口，味道跟以前一样好。”
“味道不能变，这是咱们的根本。”阿澈拿起一包，递给李根，“你也尝尝，提提意见。”
李根接过，拆开尝了一片，嚼了嚼说：“味道挺正，咸淡刚好，就是稍微有点脆，要是再稍微软一点，可能老年人更喜欢。”
阿澈眼睛一亮：“这个建议好！咱们以前只考虑年轻人，忘了老年人的口味。以后生产的时候，原味和芝士味可以稍微降低点烘烤温度，让口感软一点，专门针对老年客户。”
老林在旁边说：“这个容易，调整一下温度就行，不麻烦。”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下午开始试做一批，看看效果。”阿澈说。
上午的生产很顺利，十一点半，五十箱要送超市的货就做完了。玲玲清点完，说：“老板，五十箱都齐了，香辣味三十箱，原味二十箱，标签都贴好了。”
“好，孙超，你跟我一起送货，顺便把签好的合同带给赵经理。”阿澈说。
两人把货搬到电动车上，绑牢了，骑着往城南超市赶。十二点准时到了仓库，张主管正在等着，看到货笑着说：“今天挺准时啊，新包装卖得不错，昨天摆上进口零食区，好多人都来问。”
“是吗？那太好了！”阿澈心里高兴，“这是签好的合同，你交给赵经理吧。”
张主管接过合同，看了一眼说：“行，我等会儿就给他送过去。对了，明天能不能多送十箱原味的？昨天原味卖得最快。”
“可以，明天给你送六十箱，香辣味三十，原味三十。”阿澈说。
“那太感谢了！”张主管笑着说。
送完货，阿澈和孙超在附近吃了碗牛肉面，就往厂里赶。路上，阿澈给卖机器的供应商打了个电话：“喂，王老板，我想再买一台搅拌罐，跟我现在用的这个一样的，多少钱？啥时候能送货？”
“哦，阿澈啊，你要的那种搅拌罐，现在价格涨了点，八千块钱一台，要是今天定，三天后就能送货上门，还包安装。”供应商说。
“八千？能不能便宜点？我之前买的才七千五。”阿澈说。
“没办法，原材料涨了，我也是按进价给你的。这样吧，我给你包运费，再送你一套易损件，你看行不？”
“行，那我定一台，你三天后准时送货。”阿澈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有了新机器，生产效率能再提高一截，以后就算再多订单也不怕了。
下午一点回到厂里，众人正在休息。看到他们回来，王小虎说：“老板，刚才有个客户打电话，说想进十箱烧烤味的，明天要货，我已经记下地址了。”
“好，等会儿下午生产的时候，多做十箱烧烤味的。”阿澈说，“对了，老林，下午生产原味和芝士味的时候，温度稍微降两度，试试口感软一点的，李根说老年人可能更喜欢。”
老林点点头：“行，我调整一下。”
下午一点半，生产继续。机器刚运转没多久，突然“哐当”一声响，搅拌罐的声音变得异常刺耳，接着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