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只老鼠不简单。但它竟然还藏着一块如此贵重的怀表，这是小杰完全没想到的。
夏怡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一块表？
她清理一栋别墅，掉落的黄金珠宝能堆成一座小山。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至宝，对她而言，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夏姐姐！”
一声急切的童声响起，小杰猛地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夏怡的手臂。
他的力气很小，根本无法撼动夏怡分毫。
夏怡垂眸，看着这个脸上还沾着灰尘的男孩，声音依旧是女仆式的温和，却不带任何感情：“小杰，请松手。它会弄脏这里的环境。”
“它有用！”小杰仰着头，急得眼圈都红了，“夏姐姐，它很有用！”
他知道，如果现在说不出所以然来，下一秒，他的小伙伴“灰灰”就会被这把锋利的刀劈成两半。
“以后……以后我们遇到不确定的房间，或者很危险的地方，可以先让它去探路！”小杰的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秒钟，“它很小，能钻进我们进不去的地方！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丧尸，有没有危险！它还能找东西！”
求生的本能让小杰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价值，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夏怡的动作顿住了。
而“灰灰”仿佛完全听懂了人话。
听到小杰的话，它那双黑豆眼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对着夏怡的方向，小脑袋点的像个拨浪鼓。
紧接着，它不等夏怡发话，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性能展示”。
“嗖”的一声，它从爆米花机上一跃而下，落地悄无声息。
它先是闪电般地冲到倒塌的货架底下，那里的缝隙只有几厘米高，成年人的手掌都伸不进去。灰灰身体一缩，像一道白色的液体，瞬间就钻了进去。
几秒后，它又从货架的另一头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枚被遗忘的一元硬币，“啪”地一声丢在夏怡的脚边，然后抬头看着她，像是在邀功。
这还没完。
它又跑到墙角，那里有一条因为建筑沉降而裂开的缝隙，最宽处也不过指头粗细。灰灰没有丝毫停顿，再次表演了它惊人的缩骨功，消失在墙缝里。
陈宇和小杰都紧张地盯着那条墙缝。
过了大概半分钟，就在他们以为老鼠跑了的时候，旁边的消防栓柜子底下，小脑袋探了出来。
灰灰又回来了，这一次，它从墙的另一边绕了回来。
它跑到小杰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然后又跑到夏怡面前，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不停地比划着，喉咙里发出“吱吱吱”的急切叫声。
那眼神，那动作，无一不在呐喊着同一句话：
“看！我很有用！别杀我！求你了！”
小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紧地抱着夏怡的手臂，掌心全是汗。灰灰是他带来的，是他在这个末日里唯一的伙伴。
更重要的是，灰灰的价值，就等同于他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