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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丹水险渡,暗夜杀机(2 / 2)

凌厉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并非射向人群,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拉车的牲口!淬毒的弩箭带着凄厉的尖啸,瞬间没入几头健牛和骡马的脖颈与腿部要害!凄厉的哀鸣声顿时划破空气,中箭的牲口轰然倒地,痛苦地挣扎,引发了更大的骚乱和恐慌,车队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立刻被扯开数道缺口。

十余道黑影,如同从地狱阴影中跃出的恶鬼,自芦苇荡与乱石滩中暴起突进!他们皆身着紧趁利落的暗色劲装,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动作迅捷得如同猎豹,配合默契,手中所持的环首刀或短剑,锋刃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幽蓝的色泽,显然都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这些袭击者目标极为明确,分出七八人悍不畏死地扑向商队护卫,以诡异狠辣的招式强行缠住他们,而真正的核心主力,则如同两把尖刀,直插队伍心脏——那几辆华贵马车!

“保护东主!结阵!挡住他们!” 黑伯目眦欲裂,怒吼声响彻河滩,他手中那柄厚背环首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地劈向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竟不闪不避,手中短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撩而上,试图架开刀锋,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显然藏有后手。火星四溅中,黑伯凭借更胜一筹的力量和丰富的经验,硬生生将对方震退两步,但也被其悍不畏死的打法阻了一瞬。

另一边,商队护卫们也与其余袭扰的黑衣人激烈地战作一团。兵刃猛烈交击的铿锵声、临死前的惨叫声、受伤者的闷哼声顿时响成一片,打破了河滩短暂的寂静,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

然而这些袭击者不仅个人实力高强,更兼手段诡异莫测。其中一人身形飘忽,袖中突然甩出几枚鸽卵大小的黑色圆球,精准地投掷在护卫阵型前方和侧翼。“噗噗”几声轻响,圆球落地即爆,却非产生冲击,而是瞬间释放出大量浓密如墨、带着刺鼻辛辣气味的烟雾,迅速扩散开来,严重遮蔽了视线,让不少护卫变成了睁眼瞎,阵型开始出现混乱。另一名黑衣人则站在稍后位置,口中发出一种低沉而怪异的、仿佛无数虫豸爬行的嘶啸声,这音波并非针对耳朵,而是直钻脑髓,让人心烦意乱,头晕目眩,几名心智稍弱的护卫动作立刻变得迟滞呆板,随即被对手抓住破绽,一刀毙命!

混乱与烟雾的掩护下,两名身手最为矫健、气息也最为阴冷的黑衣人,已然如同鬼魅般突破了外围护卫稀疏的拦截,身形几个闪烁,便扑到了那辆最为华贵的马车之前!其中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手中那柄幽蓝短剑如同毒蛇出洞,直刺车厢门扉的缝隙!另一人则默契地护在其侧,警惕着可能从其他方向来的救援。

就在那淬毒短剑的剑尖即将触及车厢木质表面的刹那——

“嗡!”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震鸣,并非来自车厢内部,而是源自旁边那辆堆放杂物、乌庚与阿弃所在的大车方向!一道微不可见、仿佛由无数流动水波构成的、带着柔和却坚韧意蕴的无形壁障,倏忽间凭空出现在马车车厢之前,恰到好处地挡在了那柄致命短剑的前进路线上!

那黑衣人志在必得的一剑,刺中这无形壁障的瞬间,竟如同陷入了无形而又充满弹性的深海淤泥之中!前冲的迅猛势头骤然被遏制,剑身上附着的阴狠毒辣的气劲,被那柔韧绵密的壁障以一种玄奥的方式层层化解、引导、分散向两侧的虚空,发出一种令人牙龈发酸的、能量剧烈摩擦扭曲的“滋啦”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看似薄弱、实则蕴含着某种至理的最后防线!

出手的,正是乌庚!他依旧看似惊惶地半靠在货箱上,一只手捂着嘴轻声咳嗽,仿佛被眼前的厮杀吓得不轻,然而藏在宽大袖袍之下的另一只手,手指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悄然于虚空中勾勒完毕了最后一个引导符文轨迹。他伤势远未痊愈,体内力量十不存一,根本无法与这些精锐刺客正面硬撼,只能再次运用从那禹迹谷地中领悟加深的“疏导”之理,巧妙地借用了此地因山洪刚过而尚未完全平复的、弥漫在空气与河岸地脉中的躁动水汽与紊乱地气余波,仓促间布下了这看似薄弱、实则妙到毫巅的防御。这壁障无法持久,甚至难以抵挡第二次同等强度的攻击,但其出现得恰到好处,蕴含的“疏导”之意更是恰好克制了对方一往无前的刺杀之势,成功地迟滞了那致命的一击!

就是这电光火石般的刹那迟滞!原本被另一名黑衣人暂时缠住的黑伯,已然察觉到核心区域的危机,他怒吼一声,不顾自身空门大开,硬生生挨了对手一记划向肋下的刀锋,带出一溜血光,借此机会猛然拧身回转,手中那柄厚背环首刀带着他全部的怒火与力量,化作一道凄厉的刀光,如同九天落雷,直斩那名持短剑刺客毫无防备的后心!

那刺客反应亦是快得惊人,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与那无形壁障的诡异,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握剑的手,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一扭,间不容发地避开了黑伯那开山裂石的一刀!刀锋贴着他的后背掠过,凌厉的刀气将他背后的衣衫撕裂开来。与此同时,他反手一扬,三枚乌黑发亮、形如梭子、带着尖啸的暗器呈品字形射向黑伯的面门与胸膛!

黑伯经验老辣,虽在盛怒之下,却并未失去方寸,挥出的刀势不收,手腕一抖,刀光如幕,精准地将三枚乌梭“叮叮当”全部磕飞。但那名刺客已借着这短暂的阻隔,身形如同滑溜的泥鳅,几个疾退,与那名负责掩护的同伴汇合到了一处。

另一边,另一名试图从侧面攻击马车的黑衣人,也被商队中一名一直沉默寡言、蹲在车辕上仿佛在打盹的枯瘦老者拦下。那老者看似老迈,动作却快如闪电,他手中握着一根毫不起眼的黝黑铁尺,招式古朴无华,没有任何花哨,只是简单的点、戳、格、拦,却每每能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命中黑衣人招式流转间最薄弱、最难受的节点,逼得那黑衣人空有一身诡异狠辣的功夫,却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蛛网,束手束脚,连连后退,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脸上首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袭击者们见突袭受阻,目标马车防护严密,且对方阵营中竟藏有能施展诡异手段(乌庚的壁障)和功力精深(枯瘦老者)的高手,为首那名刚刚摆脱黑伯的刺客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唿哨!

听到信号,剩余的黑衣人立刻虚晃一招,摆脱各自的对手,行动整齐划一,毫不恋战,迅速拖起地上同伴的尸体或伤员,如同来时一般迅捷诡异,借助尚未完全散去的烟雾和河岸边复杂地形的掩护,几个兔起鹘落,便重新没入了下游方向的芦苇荡与乱石滩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那渐渐随风散去的刺鼻烟雾,以及河滩上留下的几具商队护卫与黑衣人尸体、倒毙的牲口、散落的兵器,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血腥的遭遇战。

黑伯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肋下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他先是命令手下立刻清理现场,救治伤员,加强四周警戒,尤其注意下游方向,防止对方去而复返。随后,他快步走到那辆华贵马车前,隔着车厢低声而恭敬地询问道:“东主,您没事吧?受惊了。”

车厢内传出一个略显低沉,却依旧保持镇定的中年男声:“无妨。黑伯,处理好手尾,尽快渡河。此地不宜久留。”

“是!”黑伯躬身领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乌庚和阿弃所在的那辆杂物车,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与深思。

乌庚此时已缓缓收回了袖中的手指,借着咳嗽的动作,掩饰着嘴角溢出的一缕血丝,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如同金纸。方才那仓促间的出手,虽然巧妙借力,但依旧牵动了他根本未愈的神魂旧伤,此刻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火焰灼烧般疼痛。阿弃紧张地扶住他的手臂,能清晰地感觉到先生身体的微微颤抖。

“先生,您……”

“咳咳……无碍,只是旧伤反复,调息片刻便好。”乌庚摆了摆手,示意阿弃不必声张。他的目光却看似无意地扫过那些正在被拖走的黑衣人尸体,又落在那名已然收回铁尺、重新蹲回车辕、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的枯瘦老者身上,最后再次望向那辆华贵马车,深邃的眼眸中,思绪如同云海般翻涌。

“看来,我们脚下的这摊水,比预想的还要浑,还要深。”他压低声音,仅容阿弃一人听闻,语气凝重如山,“这些袭击者,绝非寻常匪类,其训练之精,配合之妙,手段之诡,更像是……某些势力精心培养的死士。而他们的目标,也绝非普通的财货那么简单。这支商队,或者说这商队护送的人或物,恐怕牵扯着极大的秘密,甚至可能与‘影’正在寻找的东西有关……”

经此一役,商队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凝重,人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对前路的忧虑。伙计和护卫们处理完手尾后,更加卖力地投入到搭建渡河通道的工作中,只盼能早日离开这个刚刚染血的是非险地。

而乌庚心中雪亮,河滩上的厮杀或许暂时落幕,但暗流之下的较量,恐怕才刚刚开始。他们借以藏身的这叶扁舟,本身就已置身于风暴漩涡的最中央,前途莫测,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