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这尾鱼,颜色虽和其他的鱼异曲同工,矫健壮硕的身形却是鹤立鸡群。
成如愿抬头看他:“两个都问。”
霍秋明便道:“好听。不好听。”
声音好听,名字难听。
成如愿又问:“那你身边有谁叫donavan吗?”
霍秋明一手抱住侧腰,一手食指轻叩着太阳穴,细细回想了一会:“没有,我身边没有洋鬼子叫这个名字。”
成如愿蹙眉沉思片刻:“可能不一定是国外人。”
霍秋明嗤道:“洋鬼子名字拗口,少有华夏人会给自己取英文名,我们出去留学,一般直接称呼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发音。”
比如跟在史蒂夫身边翻译员姓苏,就会直接称呼他:su。
“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想了想,霍秋明说:“有些英文好的人,会给自己取英文名,但很少,冬媚都没有英文名。”
成如愿点头,轻轻甩去手中的水滴:“你怎么会被万顺缠上?”
“谁知道,席还没上,就先喝多了,突然硬拉着我,不让走。”
说起宴席,成如愿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走吧,我们回主厅吧。”
主厅内宾客盈门,众人纷纷落座,直至座无虚席。
场面甚是热闹。
成如愿和霍秋明来时,霍家几人作为温家庆的客上宾,被领到视野极佳的贵宾席就座。
座位在正厅中央比较靠前的地方,凳子上铺着绣有精致华绣的锦缎坐垫。
周围摆放着精致娇艳的花卉。
温家庆作为东道主,喜气洋洋的的牵着温如宝的手,在舞台中心位,心情大好,言笑晏晏地说了几句场面话。
不外乎一些:各位贵客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感激不尽,深觉蓬荜生辉,希望各位吃好喝好,招待不周多有担待。
随后宴席正式开启。
侍者们鱼贯而出,各个手中都稳稳托着一道道用精致瓷盘盛放的美味佳肴。
厅内窗户镂空,柔和的阳光洒在铺着桌布的餐桌上,映照出多变的光影打在宾客脸上。
宴席间,大家都是面带微笑举箸品尝,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
成如愿心中有事,胃口不如往日好。
“怎么不吃?”霍秋明一边执筷帮她布菜,担心她昨夜受凉,一边侧身低声问:“不舒服吗?”
成如愿摇摇头,掩唇同样附在他耳边声细低语:“你对温家庆了解多吗?”
在外人看来,两人间姿态异常亲昵。
霍秋明虽疑惑成如愿为何突然问起温家庆,还是如实道:“温家两个儿子我还算了解,温家庆的话,二哥和他打交道比较多。”
“你们两个够了啊。”霍夏光见两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简直没眼看,笑道:“说什么呢,不让我们听。”
霍秋明斜斜看他一眼:“嫉妒吗?”
霍夏光确实蛮嫉妒的,因为许攸从不愿意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肆无忌惮的和他亲昵。
“臭小子。”霍夏光心知霍秋明故意往他痛处戳,忍不住愤愤地笑骂一句。
霍春阳闻言,忍俊不禁同霍夏光玩笑道:“你也去找一个不就行了。”
“是啊,四妹还不急,家里就剩你的终生大事还没解决。”万宁笑着搭腔:“也该上上心了。”
桌上安静一瞬。
“呵呵,大嫂你看他一天到晚工作工作,老是往公司跑,往许哥家里跑,你觉着他能找着吗?”霍冬媚做着小表情,摇头晃脑:“我怕是难咯,照这样下去,二哥你怕是要孤寡一生的。”
“呸呸呸。”万宁急忙道:“真是童言无忌。”
霍夏光的手,在桌底轻轻握住许攸的,睨视霍冬媚,似是而非道:“如果没有遇到我想要的人,哪怕孤寡一生又何妨。”
霍冬媚气道:“我这机会都摆到你面前了。”
霍夏光连道:“欸,打住,大可不必。”
赵晓敏听在耳中,神情黯然,默默低下头,心中隐隐总觉异样,却又非常模糊不清。
谈笑间,酒过数巡,宾客皆酒足饭饱。
而后,宴会渐近尾声,带着微醺的惬意,宾客吃饱喝足,缓缓起身,相继离去。
有些相熟的,彼此微笑点头致意,轻声寒暄几句,也纷纷离去。
霍春阳和万宁同乘一车,由司机开车,打道回府。
霍冬媚要送赵晓敏先回家,便不和霍春阳夫妻同路。
几人知会一声,各自上车离去。
霍夏光还是惦记许攸身体,坚持要送许攸回去,打算次日就要带他去张佳欣医院做检查。
借口一句要回公司处理事务,打算离去。
“二哥。”霍秋明把霍夏光喊住,懒散道:“我和如愿坐你的车,顺道去你办公室参观参观,你呢,在公司待着处理你的事,你车借我使使,晚点你让林伯去接你回家。”
打开驾驶室车门,霍夏光干脆利落地拒绝道:“没空理你,自个玩去。”
霍秋明眼疾手快伸手把住车门,不让霍夏光关门,表情十分欠揍。
霍夏光一脸无语地看着霍秋明:“你什么毛病?”
霍秋明歪头,笑:“快答应,不然别走。”
没等两人僵持更久,许攸已经帮着打开后座车门,笑道:“三少爷,三少奶奶,请。”
平日霍秋明是胡闹了点,但并非全然没分寸,此时霍夏光见霍秋明坚持,轻叹一声,没好气道:“上车上车。”
“早答应不就得了。”得到应允,霍秋明用手抵住车顶,让成如愿先上车。
成如愿明白霍秋明此番行事是为了她。
知道她有事要问霍夏光,这才故意找借口要与霍夏光同乘。
成如愿觉得,不知为什么,霍秋明总是能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想法。
虽然时常行事不拘小节,心思却很细,方方面面都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成如愿朝霍秋明真心实意地笑了笑,躬身坐进车里,又朝霍夏光说:“二哥叨扰了。”
“没事,不叨扰。”霍夏光见几人都已经上车坐好,便启动车子:“我纯粹就是看这混小子心烦。”
兄弟俩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霍秋明听了也不在意。
车辆慢慢驶离温家公馆,上了马路。
霍秋明用手肘碰了碰成如愿的胳膊:“许哥是自己人,信得过。”
成如愿明白霍秋明的意思,略一思忖,问道:“请问二哥对温家庆了解多少?”
她并不敢问的太直接明显。
毕竟她现在除了相信霍秋明不会伤害她,连霍秋明的具体底细都还没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