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徐闻笙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而与他对话的另一人，声音清冷，竟然是风炽念！
徐闻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情也莫名变得闷闷的，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涌上心头。
他当即伸手，将身旁的风清年轻轻拉到一旁的树后，示意他噤声。
自己则屏住呼吸，想要听听这二人深夜在此，究竟在说些什么。
假山后，徐闻笙刻意放柔了嗓音。
那声音柔弱勾人，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念姐姐，先前是笙儿不对，是笙儿糊涂。”
“不该那般不知好歹，拒了你的心意。”
他微微垂着眼，模样楚楚可怜，试图唤起风炽念往日的情意。
风炽念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她如今对徐闻笙，早已没了从前的那般炽热爱意，只剩下淡淡的疏离。
这般在这里听他说话，不过是在等待徐闻舟的时候，顺便想听听他到底要干什么罢了！
见风炽念只是沉默，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徐闻笙心底有些忐忑，手心微微出汗。
但一想到自己的前途，想到风炽念如今的能耐。
他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笙儿去府中看望哥哥，哥哥他……他与我说了些话。”
“说什么？”风炽念一听到“哥哥”二字，知道他指的是徐闻舟。
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连忙沉声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徐闻笙心中一喜，以为有戏，连忙抬眼看向风炽念，目光盈盈。
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与期盼：“哥哥说，念姐姐心底……心底还有笙儿。”
“说你对我，依旧有情。”
却不想，风炽念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眉头紧蹙，眼中翻涌着怒意。
那神情阴沉得让人琢磨不透，哪里有半分“有情”的样子。
风炽念强压着心中的火气，直接冷着脸问道：“徐闻笙，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闻笙被她这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破釜沉舟。
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笙儿想……想回到念姐姐身边。”
“想伺候念姐姐，往后余生，只求能陪在念姐姐左右。”
“念姐姐，能否再给笙儿一个机会？”
“就一个，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听到徐闻笙这荒唐至极的话语，风炽念的心底瞬间怒火中烧。
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瞬间席卷而来。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便是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
可如今听来，却只觉得无比讽刺，让人隐隐作呕。
她的心底，这会子早已被徐闻舟填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断不会再为他人动心半分。
就算是徐闻笙也不可以。
正当风炽念沉着脸，眼神冰冷。
想要立刻开口，毫不留情地回绝徐闻笙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抬眼扫了一圈四周，却瞥见了不远处的回廊转角处。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竟是风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