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瓷片溅起，酒水浸湿了她的衣摆。
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眼神也在慌乱地闪烁，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
坐在风烬月身旁的徐闻笙，先是一愣，随即心底满是震惊之色。
他瞬间明白了，哥哥腹中那未成形的孩子被害，竟与风烬月有关！
他从前虽知晓太女对哥哥一直有意，想要将徐闻舟接回来，却从未想过她竟如此狠毒。
为了得到一个人，连一条鲜活的小生命都能痛下杀手！
帝君身旁的凤后也猛地从神游中惊醒，脸上的闲适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容。
她恶狠狠地瞪了风炽念一眼，随即又转向帝君，眼眶微微泛红，委屈地轻轻摇头。
似在为风烬月辩解，又似在控诉风炽念污蔑。
“放肆！”风烬月的姑母王兰猛地拍案而起。
声色俱厉地对着风炽念怒斥：“四殿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大殿之上胡说八道，公然污蔑太女殿下？”
“你可知此举乃是欺君罔上之罪？”
徐闻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形微微晃动，扶住了身前的案几才勉强坐稳。
他下意识地看向风炽念，又看向慌乱失色的风烬月。
心底翻涌着巨大的疑惑与茫然：难道真的是他误会风炽念了？
他的孩子被害之事，与风烬月有关？
帝君的目光紧紧锁在风烬月身上，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此事，定然就是风烬月所为！
再联想到此前王兰在边关暗中给风炽念下药一事，她瞬间便猜到了风烬月的心思。
无非是忌惮风炽念的能耐，才行此下三滥的手段。
瞬间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涌上心头，帝君暗自咬牙：身为太女，不思进取，没有半分堂堂正正的本事救算了。
反倒惯会行这些阴私龌龊的伎俩，简直丢尽了帝室的脸面！
可愤怒归愤怒，她也清楚，此事若是公开定罪，便是帝室最大的丑闻。
传出去必遭天下人耻笑，动摇国本。
沉吟片刻后，帝君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面色愈发沉重。
对着风炽念沉声道：“老四，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确凿证据？”
“若无证据，你便是造谣生事、诋毁太女。”
“若是如此，朕便不得不收回你的兵权与此前的嘉奖，按律处置了！”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风炽念身上，等着她拿出证据。
风炽念自然知晓母帝不会轻易信她。
况且这等有损帝室颜面之事，就算母帝先前知晓了，也会想办法压下去。
所以，她才决定在自己的庆功宴上，来这么一出的。
风炽念当即再度屈膝叩首，抬首时眼底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声音掷地有声：“还请母帝明鉴，儿臣断不会无端污蔑太女！”
“伤害儿臣夫君徐闻舟的那名侍君，先前一直被太女殿下藏匿在京郊的隐秘别院之中。”
“如今已然被她接回了东宫安置。”
“此人此刻就在太女东宫之内，母帝只需派人即刻前往抓捕，便可当场对质，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这话如同一包炸药炸响在大殿之上，瞬间击碎了方才短暂的沉寂。
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彼此交头接耳，声音里满是骚动。
她们也没料到风炽念竟握有如此直接的线索，还敢当众将矛头直指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