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哥哥小产之后一直消沉,侍身想去探望宽慰他几句。”
风烬月闻言,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心虚。
徐闻舟的孩子没了,终究是他派人干的。
稍一思忖,便点头应下:“也好。”
出宫后,两辆马车行至一处岔路口便分道扬镳。
风烬月的马车朝着城郊别院疾驰,徐闻笙则去往四帝女府。
只是车帘放下的瞬间,徐闻笙低声对身旁的小侍吩咐:“悄悄跟上去,看太女殿下到底去了哪里?”
“仔细记下,回来禀报。”
这些日子,风烬月频频出宫。
每次回来时,衣襟上总会沾着陌生的香粉味,颈间偶尔还会有淡淡的红痕。
那暧昧的痕迹与气息,像一根刺扎在徐闻笙心头。
让他莫名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马车缓缓停在四帝女府门前,门房见是太女侧君驾临,哪里敢拦,忙恭敬地引着人往内院走。
此时的徐闻舟,正独自坐在床榻上。
这些天,他不是呆呆躺着,便是这样抱膝坐着。
眼神空洞,周身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落寞,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润端庄。
听闻徐闻笙来访,他愣了愣,眼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即淡淡道:“让他进来。”
徐闻笙一进内室,便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暗自惋惜。
他早听闻,是府里的侍君害了徐闻舟的孩子,如今那侍君还下落不明。
风炽念又远在边关归期未定,徐闻舟守着这空荡荡的府邸,想必是孤寂得很。
“你来做什么?”徐闻舟抬眼看向进门的徐闻笙,声音平淡无波地问道。
脸上也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
徐闻笙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径直走到床榻对面的矮凳上坐下。
他望着徐闻舟苍白的面色,语气诚恳地开口:“自然是来探望哥哥。”
“弟弟听闻哥哥被府里那小贱人所害,没保住孩子。”
“如今四殿下又远在边关主持战事,心下实在放心不下。”
说罢,他朝身后的小侍递了个眼色。
小侍立刻上前,将手中捧着的檀木匣子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轻轻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式名贵药材,人参、当归、燕窝等一应俱全,皆是滋补身子的佳品。
“这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上好药材,送来给哥哥补补气血,好生养着身子才是。”
徐闻舟的目光扫过那匣子药材,眸色微沉。
他猜不透徐闻笙这番举动是真心关切,还是来看他落魄的笑话的?
毕竟从前在太师府,两人虽为兄弟,却也隔着疏离。
后来他们与风烬月和风炽念之间的纠葛,更让彼此间关系更为紧张。
可徐闻舟此刻实在没力气去深究这些弯弯绕绕。
既然对方好心登门,他也不必刻意摆冷脸。
徐闻舟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倒是有劳你费心了。”
“想来你今日过来,太女殿下也是知晓的吧?”
“上次在醉香楼那事,你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