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场小胜而已,将士们为何这般兴奋?
她语气带着几分不解:“胜了便胜了,不过是挫了北回的锐气,有必要闹得这般沸沸扬扬?”
那小将连忙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激动:“回将军,是四殿下带着援军赶到了!”
“此战四殿下亲自领兵,排兵布阵堪称神妙!”
“先前我军与北回已经陷入僵持,眼看就要折损不少战士填补防线。”
“可四殿下一到,立刻布下阵型反击。”
“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来势汹汹的敌军打得退无可退,只能投降!”
“现在将士们的士气正盛,都对四殿下敬佩得很!”
“什么?”王兰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眼中满是惊奇。
她实在没想到,那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四殿下,竟真有几分真本事。
先前风烬月给她写信,让她多提防风炽念,她还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风炽念纵使天资聪颖,也不过是个从小养在深宫的丫头。
哪懂北疆战场的凶险?又如何能带兵打仗?
可如今看来,这人刚到北境,就凭一场胜仗稳稳立了威,倒真是不容小觑。
王兰心中念头急转,当即快步走到案前,铺开信纸,提笔蘸墨。
将风炽念抵达北境、领兵破敌、军中威望大涨之事一一写清。
遣心腹快马送往京城,务必让风烬月尽早知晓,好提前谋划应对之策。
信刚送走,帐外便传来亲兵的通报:“将军,四殿下在刘副将、赵副将、高副将的陪同下前来拜访!”
王兰整理了一下衣甲,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脸上堆起笑意,亲自迎了出去。
帐外,风炽念一身玄铁甲胄未卸,肩上还沾着些许沙尘。
见王兰出来,微微颔首:“王镇国大将军。”
王兰亦笑着拱手:“四殿下远道而来,还未及歇息便领兵退敌,真是辛苦殿下了!”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心中各有算计。
面上却一派和睦,全然看不出半点潜在的敌对之意。
刚进营帐,刘云、赵英和高欢便忍不住围了上来。
对着王兰滔滔不绝地夸赞起风炽念:“将军您是没瞧见!四殿下那战术真是绝了…………”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北回骑兵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围了!”
“可不是嘛!”
“殿下还身先士卒冲在前面,咱们看着都热血沸腾,将士们哪还有不拼命的道理!”
王兰听着这些话,心底像被针扎似的不舒服。
她在北疆征战多年,何时受过这般夸赞?
可面上却只能笑着附和:“殿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谋略,真是我天玉之幸!”
“往后北境防务,还要多仰仗殿下才是。”
她心底清楚,经此一战,风炽念在军中已颇有威望。
她若再想独掌兵权,绝无可能。
只能不情愿地让风炽念参与到后续的作战商议中。
这也意味着,她对北部军队的掌控权,已悄然流失了一部分。
而远在帝京的东宫之中,风烬月自那日与风熠然密谈后,便一直惦记着抓听雨之事。
只要抓住听雨,用两人互相威胁,便能从他们二人口中套出风炽念的机密,或是为自己所用对付风炽念。
可风炽念府中防卫森严,明里暗里的眼线遍布。
听雨又因天气转冷极少出府,手下人盯了多日,始终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风烬月正为此事烦躁,直到内侍捧着一封来自北疆的急件匆匆进来。
她拆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姑母王兰在信中说,风炽念刚到北境便领兵破敌,军中威望大涨。
这下,风烬月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