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打心底里不愿和风炽念同床共枕,但这屋子本就是风炽念的,总不能把主子撵出去。
更何况,府里只有这屋地龙烧得旺,他可没傻到要把这暖和的窝给让出去。
刚躺稳,身侧眉眼紧闭的风炽念,像是小狗发现了好吃的一般,闻着味道就翻身贴了过来。
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脑袋枕着他的肩窝,鼻尖还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嗅着。
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皮肤,痒得徐闻舟心头一紧。
“没醉?”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怀疑风炽念是在装醉。
方才他那番吐槽她的话说得虽轻,可保不齐被风炽念听了去。
徐闻舟正琢磨着该怎么圆话时,颈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风炽念竟在他脖颈处轻轻嘴了一口。
徐闻舟的身子猛地一僵,本能地以为她又要做些什么。
突然想到腹中的孩子,太医反复叮嘱过胎象未稳,绝不能折腾,要不然有他罪受的。
想到这里,徐闻舟顿时慌了。
连忙放软声音,伸出手手轻轻拍着风炽念的背:“殿下,别闹……侍身怀着孕。”
“太医说还不稳,不能……”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感觉到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没了动静。
耳边传来风炽念均匀的呼吸声。
徐闻舟偏过头去,借着幔帐外透进来的烛光一看。
风炽念早已闭着眼,睫毛安静地垂着,显然是真的睡熟了。
“还好没听见。”
徐闻舟松了口气,脸颊却莫名有些发烫。
他方才那番软声劝阻,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自己想多了。
当即小心翼翼地将风炽念的手挪开,往床边挪了挪。
裹紧锦被,没多久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透,徐闻舟还陷在梦境里,风炽念却先醒了。
刚意识清醒,就感觉到怀中抱着个人,温热的身躯贴着自己,她心头一紧。
昨晚的记忆断片,只记得喝了不少酒,根本不记得床上怎么多了个人。
等睁开眼看清怀中人是徐闻舟时,她才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就见徐闻舟的眉头突然皱紧,面容扭曲着。
像是陷入了极不安稳的梦境。
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什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风炽念下意识地俯身,将耳朵凑到徐闻舟唇边,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谁知耳朵刚一靠近,就听见徐闻舟突然拔高声音,带着哭腔嘶吼:“不要!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高喊,把向来镇定的风炽念吓得瞬间往后缩了缩,手也差点碰到徐闻舟的脸上。
她以为徐闻舟醒了,可仔细一看,他依旧闭着眼,眉头皱得更紧。
嘴里还在反复呢喃:“孩子,别拿掉……”
“我自己养也行……”
“好疼的……”
“生孩子好疼……”
“我好怕……”
“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