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舟想到那个温婉动人的听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糖棍。
他记得这人,并非风炽念真正的侍君,不过是她安置在府里的人罢了。
昨日昏迷前,风炽念曾随口提过一句。
还警告自己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想来,这听雨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定然对风炽念这厮是有用处的。
不过,如今他也得配合着这二人演戏了。
徐闻舟想着,反正独自在这屋内躺着,反倒让那些烦心事越缠越紧。
左右也是无趣,有个人来陪衬解闷也是好的,总比对着帐顶发呆强。
便也起了身,将口中的棒棒糖吐了坐好。
听雨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
声音温软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恭顺:“贱侍给主君请安。”
“听闻主君怀了身孕,特来恭贺主君,贺主君喜得贵女。”
说这话时,他垂着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羡慕。
快得像错觉,却被徐闻舟捕捉得真切。
徐闻舟扯了扯嘴角,心里觉着,这听雨想必也不知晓自己的处境。
面上勉强挤出个浅淡的笑,抬手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旁人眼里的“喜”,于他而言却是实打实的“愁”。
原本攻略任务都走到百分之五十了,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孩子,风炽念对他的态度又冷了几分。
风炽念这个人的心,像是覆了一层冰一般,总感觉怎么也捂不化。
徐闻舟甚至开始有些慌了,他不知晓这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眼下既要一边小心翼翼养胎,又要一边琢磨着怎么拉近和风炽念的距离。
等孩子生下来,恐怕还要一边带孩子,一边继续攻略风炽念那个女人。
这肚子里的种还是风炽念那个变态的,也不知晓生下来是不是个小变态。
到时候,要是这孩子再不听话一些,徐闻舟觉得,当真是有些命苦了。
这样一来,他又算什么?
把自己活成了任务里的附属品,连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徐闻舟越想越闷。
“主君?”
听雨见他盯着地面出神,神色发怔,连眉头都微微蹙着。
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您怎么了?”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传个大夫来看看?”
这声询问才算把徐闻舟的思绪拉回来。
他抬眼看向听雨,压下心底的烦躁。
重新扬起一抹平和的笑意:“本君没事,许是方才躺地久了有些发愣罢了。”
说着便顿了顿,目光扫过听雨纤细的手指。
忽然想起来,这人会弹琵琶。
心中念头一闪,便随口说道:“正好你来了,也省得本君一个人闷得慌。”
“你不是会弹琵琶么?”
“便教教本君吧。”
这话一出,听雨是真的愣了。
脸上的恭顺都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诧异。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琵琶这东西,向来是底层贱侍或是那些风尘之地男子用来取悦女人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