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舟攥紧了衣袖，指尖冰凉，心底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他本能地想问灵灵一该怎么办，可想到她也是个没用的，只会添油加醋拱火，便歇了这份心思。
果然，风炽念听完风烬月这番大言不惭极尽挑衅的话，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
原本就冷厉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了一层万年寒冰。
她看向风烬月的眼神，像是淬了剧毒的利刃，恨不得当场将眼前这张虚伪的脸撕碎。
牙缝里挤出的话带着彻骨的寒意：“哼，太女殿下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能耐。”
“照你这么说，是要不顾伦理，强抢本殿的正君了？”
“强抢？”风烬月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地轻嗤一声。
那语气依旧高高在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本殿身为储君，想要的东西、想留的人，何须用‘抢’这种下作手段？”
她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风炽念。
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风炽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本殿争？”
“舟儿本就该是本殿的正君，我们自幼便有婚约在身！”
“你不过是他跟我赌气时，随手挑的替代品罢了。”
风烬月的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慢，“当初的徐闻笙不也弃了你，转头就投入了本殿的怀抱？”
“如今一个徐闻舟，又有什么不同？”
“风炽念，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风烬月猛地提高音量，语气里满是警告：“她日待我登临帝位，你不过是我麾下的臣子。”
“想将来日子好过些，就乖乖识相点，别想着与本殿作对，本殿可不是风熠然那个蠢货。”
“你一个贱侍所生的废物，能走到今日这般，已是上天垂怜。”
“莫要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人和东西！”
风炽念静静地听着，脸上却没有了方才怒容。
唇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上前一步，与风烬月平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你说的没错，你是太女，身份尊贵。”
“可那又如何？”
风炽念眼神骤然一厉：“你现在终究只是太女，还不是天玉国的帝君。”
“就是不知，你方才这些话，若是传到母帝耳中，她又会如何作想？”
“本殿再怎么不济，也是天玉国的四帝女，你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风炽念的声音冷硬如冰：“你以为凭这些话，就能吓住本殿了？”
“大不了便鱼死网破，本殿烂命一条，怕什么？”
她眼神淡漠地扫了眼风烬月，语气带着十足的底气：“你现在动不了本殿，更动不了本殿身边的人。”
说罢，她冰冷的目光猛地转向身旁大气不敢出的徐闻舟。
那一眼里的怒意与失望，让徐闻舟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