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最嫌弃自己在这府中碍眼么?
徐闻舟心底无比清楚,风炽念虽然不会放过风熠然,但断然也不会护住自己。
想到这里,徐闻舟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被风熠然掳走之事。
当即便泪光莹莹地望着风炽念,泛着红掌印的脸上,满是抑不住的委屈与失落之色。
还有满脸的不可置信。
声音含着浓稠的委屈,连带着哭腔,对着风炽念控诉道:“殿下话里的意思,是在猜忌侍身与三殿下私通么?”
说着,声音里又多了些化不开的悲戚与心寒:“难道侍身在殿下眼中,就是这般耐不住寂寞的下贱之人?”
“侍身伺候殿下这段时日,殿下难道还没有看清侍身对殿下的情意么?”
紧接着,面上又多了些生无可恋之意,话语里满是无奈:“殿下若是百般看不惯侍身,只是想置侍身于死地。”
“大可不必这般折辱侍身的。”
“倒不如直接赐侍身一丈白绫罢了!”
“侍身自会自我了断,殿下无需这般咄咄逼人,逼侍身承认这并不存在的龌蹉之事。”
“也无需脏了殿下您的手!若是让殿下沾了这血腥,侍身会心疼的!”
说着,徐闻舟眸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地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
滴落在暗红色的床褥之上,晕开一片暗色湿痕!
风炽念见着眼前人这般委屈控诉的模样,眉头紧紧拧着。
心底瞬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来,抓心挠肝的。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清楚这事,给风熠然一个教训,也给眼前这个惯会勾引人的男人一个警告罢了。
可这会子,怎么被徐闻舟这般说出来,倒是有了一丝她逼迫着他去送死的意味?
自己倒像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为了残害忠良,不惜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奸人一般!
风炽念本想向徐闻舟解释自己本意不是如此,可又见他纤细的身影满是傲骨地跪在床榻上。
眸中泪水就没停过,一副极为惹人怜惜之态。
看得她一阵火大。
瞬间没了想继续追根问到底的心思。
风炽念听了徐闻舟这番声泪俱下的话语,这会子怒意已经褪去,也渐渐想通了些事。
这徐闻舟作为太师府嫡子,向来端庄识大体,亦看重自身清白。
平日里虽对着她骚浪了些,可若真被她人污了身子,想必也不会如今日这般镇定。
恐怕早就羞愤自尽了,断不会等到她回来。
且那日止二与府中众人见到他之时,也并未瞧出徐闻舟身上有刚经过情事的模样。
想到这里,风炽念面色缓和了些许,眸子里也没了方才的冷厉。
只是,看着这徐闻舟跪在榻上低声抽泣着。
端的是一副魅骨天成,惯会勾引人的模样,总让她火大。
风炽念当即就要给这魅人而不自知的徐闻舟一点颜色看看。
不然,总是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出去抛头露面地勾引人。
想到此,即刻一步上前,伸手将徐闻舟的脸抬起来。
面色依旧淡漠,冷声对他说道:“罢了,这事本殿暂且不再追究!”
“真相到底如何,本殿待风熠然醒过来,自会问个明白,断然不会让她好过了去。”
“至于你,本殿至始至终没有想过要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