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书房里的动静太过清晰,两人即便刻意回避,也听得心猿意马。
此刻见风炽念冷着脸出来,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冻住。
两人见状况不对,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殿下。”
风炽念的目光扫过两人,声音冷得让人头皮发麻:“将你们家主君带回去,好生看管在听松阁。”
她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没有本殿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听松阁半步。”
“是!”阿言阿语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只觉得今日的殿下,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阿言阿语守在门外时,心里还揣着几分侥幸。
方才书房里动静缠绵,一耗便是两个时辰。
想来主君定是得了殿下的疼宠,往后在府中也能少受些委屈。
可风炽念推门而出时,那满脸的寒霜与怒色,还有那句“禁足听松阁”的命令。
瞬间将两人的期待砸得粉碎。
两人下意识想为徐闻舟求情,可对上风炽念那双冷得能杀人的眼,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敢把头埋得更低,连声应下:“是,殿下。”
而后才在风炽念阴沉的目光下,慌忙推门进了书房。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猛地一揪。
他家主君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的红痕,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
竟连一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只孤零零地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
这哪是受了疼宠的模样?分明是又遭了天大的罪!
二人眼眶瞬间红了,忙上前捡起地上破碎的锦缎,小心翼翼地裹在徐闻舟身上。
阿言也急得不行,见主君衣不蔽体,只匆匆给门外的风炽念行了个礼,便转身往听松阁跑。
一边跑,眼泪一边往下掉。
不过是送一碗粥,怎么就又让主君受了这般苦楚?
风炽念立在廊下,见阿言匆匆离去,脸色没有半分松动。
她抬手唤来一个小侍,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去书房,把徐闻舟带来的食盒、粥碗、玉勺全都取来。”
“送到张嬷嬷那里,让她立刻找人查验,看看里面到底掺了什么下作东西。”
她心里早已认定是徐闻舟搞的鬼。
先前那般不受控的燥热与冲动,分明是在喝了徐闻舟送来的粥后才出现的。
若不是他动了手脚,难道还能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如今让人查验,不过是想拿到实证,撬开他那张死不承认的嘴罢了。
安排妥当后,风炽念转身回了书房,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徐闻舟身上,像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她冷冷地警告道:“别想着再耍花招,否则,本殿定不饶你。”
顿了顿,语气里的鄙夷更甚:“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货色。”
话音落,她不再看徐闻舟一眼,转身便走,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脏了自己的眼。
书房里终于只剩下徐闻舟和阿语。
阿语再也绷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上前扶住徐闻舟的胳膊。
轻声安抚:“主君,您别难过,殿下性子向来冷硬,可心里未必没有数。”
“奴才们都信您,殿下定会查明真相,还您清白的。”
“只是您这身子本就没好全,今日又遭了这遭,怕是又要更难好了……”
可徐闻舟根本没听进阿语的话,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
可以说是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