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辱我也就罢了,连梁兄也要如此辱骂,岂有此理!”
田鹤气呼呼的走了下来:“待宇文大人回来后如实禀报,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一群官员们走了出来,无不是同仇敌忾的模样,纷纷点头,义愤填膺。
调整好了表情的梁锦转过头,目光扫过每个人,心中,五味杂陈。
唐云,唐云身边的人,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没有等谁,寻谁,有的,只是无论谁受了欺辱,只有干他,弄他。
…………
马车之中,唐云嗦了着手指,随即拉开车窗吐出了一口口水。
刚才推梁锦的时候没特意控制住力气,手指被官袍“割伤”了。
质地柔软的官袍,不可能割伤手指,能割伤手指的,只有甲胄,软甲。
拉上了车窗,唐云紧皱眉头,在京中,在户部上差,梁锦为什么要穿软甲?
马车还在行驶中,外面传来敲门声。
阿虎拉开车门,白俊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满脸都是爹死娘改嫁的神情。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我的好大人哇,不,祖宗,小祖宗诶。”
白俊都快哭出来了:“这是为哪般,好端端的是为哪般,那田鹤非是善男信女,他更是宇文尚书的心腹爱将,大人兴师动众跑到户部衙署门口,竟,竟出手伤了户部的人,伤了那田鹤,我京兆府大难临头啦!”
唐云指了指阿虎旁边的位置,神色平淡:“坐。”
“下官哪有心情坐,大人你是不知你闯了多大的祸事,宇文尚书最是护短,待他下了朝得知…”
“我他妈让你坐!”
白俊二话不说,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不吭声了,心里还挺不爽的,下次你直接开骂就是。
“你告诉我,宇文疾能怎么样。”
“明日上朝,宇文尚书必然会出班而奏,向陛下…”
唐云打断道:“说什么,说因为户部造谣,说我们贪墨火炭,然后我打上门去?”
白俊楞了一下,唐云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就算不提火炭这事,他出兵攻讦京兆府,然后呢。”
白俊微微皱眉,是啊,京兆府天天被骂,那宇文疾了不地就是亲自出班骂一顿,他能怎样,他又能怎样?
“可,可大人为何…如何要如此莽撞?”
“户部欺负过咱们京兆府吗?”
一听这话,白俊认真纠正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户部欺负过咱京兆府,那是哪个衙署没欺负过咱京兆府。”
“那凭什么我们不能欺负他们?”
“因为咱们是京兆府啊。”
“京兆府是后娘养的?”
“京兆府,京兆府…京兆府都不如后娘养的。”
白俊小声说道:“十二监是后娘养的,京中都说京兆府是妓家养的。”
“从今天开始。”
唐云目视白俊双眼:“记住我说的话,从此刻开始,我,我带着京兆府,带着京兆府你们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京城,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