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兵部将军和官员们站在裴术身后,满面木然之色。
随着大皇子离开,裴术微微点头,身后走出几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悄声无息追了上去,远远跟在大皇子等人的身后。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众人连忙望去,略显紧张。
骑卒翻身下马,纳头便拜。
裴术心里咯噔一声,沉声问道:“贲卫主副将二人未入城?”
一群兵部官员大惊失色,两个将军不听调不入城,明显是摊牌了。
“启禀大人,二位将军怕是…。”
“说,出了事!”
“是。”
骑卒抬起头,恨恨的说道:“拿了您的手令去了营中,可营中校尉却说一个时辰前二位将军一南一北巡视官道,如今下落不明。”
裴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好啊,装都不装了,这种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过的谎言说出口,不是摊牌又是什么。
“老大人。”
一名兵部主事走上前,建议道:“封门吧。”
“不可。”
没等裴术开口,杜致微语气坚定:“乱党早已入京,若是安插人手,同谋者已在京中,如今兵部并未在城外见到大批兵马,态势不明便急匆匆的封了门,反而会令京中大乱。”
裴术看了眼杜致微,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杜致微最早的官职是兵部郎中,去雍城回来后,受到了礼部攻讦,闭门思过也就罢了,官职还降了。
之后唐云拜托轩辕家,杜致微回到了兵部,随着雍城和山林的事被一一揭露,唐云所做的一切也被赋予了正确性,杜致微可谓是水涨船高,继续担任也好,高升也罢,继续顶着郎中的官职。
随着这次天子前往雍城,当再归京时论功行赏,那么当初鼎力支持唐云的杜致微,于情于理都会升任为兵部右侍郎,顶替原本即将告老还乡的右侍郎。
江芝仙伴驾离京,左侍郎去了北关,如今兵部管事的,正是杜致微。
还是那句话,唐云不在京中,京中却有他的影响力。
裴术现在人在兵部衙署坐镇,对杜致微更是无条件信任,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知道杜致微是唐云的朋友。
裴术、唐云、杜致微,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心系山林,早在很多年之前,就知道山林根本不是靠打的,虽然从来没聚在一起过,可三人的理想、目标,都是一致的。
“慧国公…”
裴术沉吟了片刻,当机立断:“如今能夺了贲营兵权的,只有慧国公了,来人,速去,将国公请至衙署。”
刚刚开口的兵部主事连忙越过众人,骑在马上疾驰而去。
大家纷纷回到了衙署之中,在裴术的指挥下,不断了解情况,更新情况,尽力的去掌握全局。
裴术坐在公堂之中,满面威严之色。
人们路过公堂时,偷偷看一眼裴术时,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安定的感觉,一种中书令老大人一定会带领大家安稳度过这次危机的感觉。
请慧国公的主事很快就回来了,进了衙署后,匆匆忙忙连滚带爬,面无血色。
“老大人,不好了,慧国公也,也…”
裴术霍然而起:“出了何事?”
“国公府管事说老国公下落不明,昨夜还见在卧房歇息,今日一早未出来,辰时过半管家去叫,这才发现国公爷不知所踪。”
“胡说八道!”
裴术的面色终于变了,阴晴不定。
“先是贲营,再是国公府,莫不是将本官当三岁稚童戏耍!”
说到这里,裴术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
“这般悄声无息的谋划,定是筹谋许久,以你二人之能…”
裴术目光幽幽,望向门外:“看来二位殿下背后,定是有高人指教。”
杜致微快步走入,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不应该啊,慧国公忠心耿耿,岂会是乱党?
裴术明显也有些困惑了,看着杜致微,眉头紧皱。
“若是乱党,应对本官虚与委蛇才是,而不是在府中作壁上观,可若不是乱党,又为何说下落不明?”
“下官不知。”
杜致微现在也懵了,事情愈发的不可掌控,越来越多的古怪情况接二连三。
“下官通禀一事,昨夜起,兵部派去各卫探查的主事,至今,无一人归来。”
“好手段,竟切断了京中各卫的联系?!”
裴术眼眶不停抖动着:“再派人马,派武卒、军伍护卫,不可再有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