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朿又乐了:“京中二营京卫与伴驾诸臣初至南阳道,尚有至少五日路程,陛下虽是暗访,却也不会提前太多时日,就算暗访的陛下来了洛城,那也是至少三四日后,你说不怕你等是刺客,刺客哪能今日才入城,三四日的时间,能作何准备。”
这话,一点都不错,一点毛都没有病。
常理来想,天子不可能脱离大部队那么远,提前这么早来洛城。
离的太远,提前太早,真要是出事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柳朿之所以失算,主要是不知道天子和唐家那点破事,谁又能想到,为了早一日见到唐破山,天子竟然不顾自身安危,足足提前到了五天。
江芝仙开始抬杠了:“那十日前,二十日前,月余前呢,洛城衙役近八百,多是军中好手,不假,可若大人稍有疏忽,就不怕出了岔子?”
“满城百姓,皆是本官眼线,近千衙役、差役,亦是本官眼线,如若刺客尚能混进城中行大逆不道之举,便是再严防死守又有何用。”
柳朿将最后一口酒喝光:“好了,你们不是第一个寻本官的,也不是最后一个,你等出自世家也好,或是其他各道官员也罢,城中安省待着,莫要给本官寻麻烦,本官也不会寻你等麻烦,去吧,本官要回府了。”
话说到这了,既然确定柳朿不是饭桶,天子客气两句也就应该走了。
谁知都转身的天子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不瞒大人,草民确有投资之意,南阳道皆说洛城最为富裕,早已将州城取而代之,若大人有闲,可否商谈一番。”
“当真是要投资?”柳朿双眼大量:“带了多少钱财。”
天子背着手,微微一笑,满面傲色:“十万贯,足有十万贯之巨。”
江芝仙无语至极,估计天子也知道说话不用负责,反正早晚得显形。
“十万贯…”柳朿微微皱了皱眉:“一季啊?”
天子楞了一下:“何意。”
“不是一季投十万贯吗,我们洛城现在留下的商项都是按年收益的,慢着,不是一季…”
柳朿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总不会是一年吧?”
天子傻眼了:“一年就要投十万贯?”
“他娘的又是个穷鬼。”
柳朿直接起身:“本官下差了,明日一早来府衙,寻个商吏商谈就是,慢走,不送。”
天子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略显狐疑的问道:“大人是觉着…少了?”
江芝仙也是一头雾水:“便是州府,若有人携十万贯之巨行商贾之事,府衙官员乃至知州也要敬若上宾,你怎地…”
“你都说了,那是州府,那是知州,本官是知府,我这是洛城,能一概而论吗,嫌本官不够客气,那你去州府啊,爱投不投,不送。”
说罢,柳朿披上官袍真就那么走了。
江芝仙扭过头,问出了一句根本不应是他这身份该问的话。
“陛…陛下…”
江芝仙是真懵了:“在南地,知州,是比知府品级高吧?”
天子:“是…吧。”
“那州城…是比府城大吧?”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