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猛翻白眼:“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不是吕家是谁。”
“这能开的矿,可不止有铁,还有银,这南地三道,有一家,就是靠卖银起家。”
“卖…银子的银,是吧。”
“不然呢。”
“哦没事,你继续说。”
“吴家,前朝吴家获封县子,封地中发现了银矿,十二年前,吴家虽说没了县子这身份,却可靠这银矿成了蓼城首屈一指的高门,就说这一代,吴家家主子女二十九人,其中二十一人都是女儿,二十一个女儿,都嫁入到了高门大阀,二十一个女儿,养的不亏,统统卖了个好价钱,卖出了官场人脉,卖出了世家颜面,更卖出了家财万贯。”
“那不还是卖…银吗,高端外围。”
“这吴家的银,不单单是银,更是奇货可居,最善制银,制大器物之银,成色好,手艺高,宫中御用之物多是吴家采买,更别说大户府邸中的银物了。”
梁锦变戏法似的,一抖长袖,手里抓着了一个银制发钗。
“银矿,并非采之不竭,大人怕是不知吧,早在你回雍城后,吴家就多次找上门来,莫说你唐大人,便是连赵大人都见不到,加之本朝朝廷已不许户部再将采矿之权授予民间,吴家岂能不急,怎会不急。”
唐云点了点头:“继续说。”
“起初,本官料定这两家定会出手,起初,本官觉着应是吴家会出手,起初,本官即便知晓吴家会出手,却不知会如何出手,直到…”
唐云:“直到…”
“直到…”
“直你二大爷,快点说。”
“直到本官派去打探吴家的人手回来后,也就是六日前,本官笃定,吴家要对大人下手。”
“你能不能别水字数了。”唐云有些没耐心了:“一口气说完。”
“吴家家主曾说过,这世间,还没有他吴家收买不了的人。”
“他怎么那么能吹牛b呢,这么大口气。”
“算不得吹嘘。”梁锦冷笑一声:“前朝时,乱象已现,朝中、户部、银造监,还有不知多少高门,想要收回吴家的勘银之权,夺走吴家的勘银之权,吴家如今屹立不倒,可不止是收买拉拢,那些无法收买拉拢的,不知明里暗里死了多少人,如此心狠手辣的吴家,可比那吕氏胆子大的多,本官更知,这吴家豢养了大量死士。”
“就是说,死士来自吴家,是吧。”
“不错,政令已下,既吴家无法收买唐大人,那就要取唐大人的狗命,没了唐大人,旁人自可轻易收买。”
说到这,梁锦扭头看向曹未羊:“老东西,就如本官所说,抓刺客,小道罢了,靠着匹夫之勇,遭人耻笑,小手段小计谋,难登大雅之堂。”
曹未羊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受教了。”
说完,曹未羊看向唐云:“唐大人若无其他要事,老夫告退了。”
“慢着慢着。”梁锦叫道:“道歉,老东西给本官道歉,他娘的你胆敢拿本官性命…”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没等阿虎掀开帐帘,出城多日的牛犇快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
牛犇先是冲着唐云施了一礼,随即看向曹未羊,呲牙一笑。
“差事办妥了,吴家一门八十七人,从老到小一人不落,统统抓回来了,家主已是招了,刺客是吴家派来的。”
梁锦,如遭雷击。
曹未羊还是那副神情淡然的模样,微微看向梁锦。
“梁大人,还有其他要教授的吗,若无,老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