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冷笑道:“在东海你就惯用这一套,装好人去帮别人,实则利用信任你的人,背后捅了人家刀子给人家卖了,人家还帮你数钱,念着你的好,殊不知你才是最大获益者,光是知府级别的就被弄下去两个,甚至连军中副将都被你搞下去一个。”
梁锦拱了拱手,自谦道:“雕虫小技罢了,唐监正见笑了。”
“就靠这一套,四十岁出头混到了知州,挺厉害的。”
“好用就成。”梁锦呷了口茶:“一招鲜,吃遍天。”
说罢,梁锦极为遗憾:“原来是靠运气,哎,若无轩辕家,我梁锦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日进入京中三省做个宰辅也说不准。”
“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唐云猛翻白眼:“你还遗漏了一件事。”
“哦?”梁锦拱了拱手,一副真心请教的模样:“遗漏了何事?”
“那二百万贯是送给宫中的,而非朝廷,朝廷眼红,不假,朝廷会松口,让南军出城,也不假,可反过来想,天子想让南军出城,朝廷不许,军伍出不去,朝廷想要让南军出城,宫中不许,南军还是出不去,你只想着算计朝廷,可宫中呢,只有宫中与朝廷商量好如何分赃,这事才算的上是可行。”
“对啊!”梁锦一拍大腿:“唐监正深谋远虑,哎呀,是如此,是如此的,唐监正可得与本官好好商议商议,切莫…”
“我草泥马!”唐云突然暴起,抓起工兵铲跳到书案上就是一记窝心脚:“你他妈还干什么了?”
仰面而倒的梁锦吓了一跳,满面无辜:“唐大人你又怎地了,好端端为何又要动手。”
“慢着!”唐云眼眶暴跳,失声叫道:“难道是王珂?!”
刚爬起来的梁锦,明显神情一变:“王公公,王公公怎地了?”
唐云回头吼道:“给牛老四叫进来,将刑具全都带进来,派人将北城门封了,彻查还有谁知道梁锦入城了,知道他行程的人全部关起来,再去寻周闯业,让他马上带着十个新卒冒充山匪在官道上晃荡两圈。”
梁锦面色大变,满面惊惧:“你…你要作何。”
“做好最坏的打算。”唐云狞笑道:“你猜猜本官,究竟敢不敢杀一个知州。”
“你不敢!”
梁锦连忙跑到营帐角落,大喊道:“不错,又是本官出卖了你,王珂所携申饬圣旨不入城,是因本官告知王珂我愿成宫中走狗,天子忠犬,留在南阳道,甚至是留在雍城,随时可扑咬你的天子忠犬,你若动本官,宫中定不会饶过你。”
话音落,帐外冲进来了一大群人,摩拳擦掌。
唐云面色阴晴不定,沉默许久,咬牙道:“先出去吧。”
说罢,唐云拉了一下凳子,想了想,又抓起了工兵铲。
梁锦大叫:“你连宫中都不怕?”
“怕宫中和揍你,并不冲突。”
一语落毕,唐云抄起工兵铲就冲了过去。
“慢着!”
梁锦先是大吼,随即双目直视唐云:“本官并不急于回州府,唐监正先叫本官休养两日再打成不成,一日挨了两顿毒打,本官怕吃不消。”
“滚你妈的!”
唐云一脚将梁锦踹翻在地,抡起工兵铲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