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劳烦姜将军了,我等会前往其他六营挑选善战老卒。”
淡淡的一句话,如同宣布了死刑,整个隼营的死刑。
姜玉武首当其冲,下意识叫道:“不可!”
一百七十六个新卒全跪倒了,满面惊恐之色。
隼营其他新卒也是全都冲了出来,想说点什么,又无资格,只能跪在那些重甲新卒身后,满面哀求之色。
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他们可以不被挑选成重甲骑卒,可至少同袍被挑上了,隼营的新卒如今走出营外也可以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了。
新卒也是有傲气的,就不说各种特殊待遇,若是这事彻底黄了,隼营将会成为笑话,雍城的笑话,永远的笑话。
转眼之间,营中除了几个校尉和姜玉武外,全跪了,包括旗官,周闯业也在其中。
再看薛豹,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之色,其他二十三重甲老卒也是如此。
姜玉武的俊脸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薛爷,当本将求你了,当本将求你了还不成。”
姜玉武一把抓住薛豹的胳膊,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这群废物了,您重新挑,伍长、小旗、旗官,还有校尉,对,校尉,您看上了谁挑谁,这总成了吧,当本将求你了还不行。”
“若有一日,我家少主再陷敌阵…”
薛豹淡淡的望着姜玉武:“那时,你隼营军士再是顾命而逃令我家少主深陷危难,我等去求谁,去求敌贼,还是求你麾下新卒?”
姜玉武,无言以对。
好多事不能深想,新卒再新,他也是卒,是卒就要听军令。
满雍城,从未有人对新卒寄予过厚望,因为他们是新卒,新卒能靠得住,守城的时候六大营老卒也不会让他们只负责搬运物资和伤兵。
所以说这件事分怎么看,从山林回来后,一路上薛豹并未表态,唐云也没当回事。
回到了城中,大家一听说一百七十六名新卒在周闯业的带领堵在出口阵斩数百人,兴奋的够呛,因此也就没过多去想在林中狼狈而逃的事。
谁都没当回事,薛豹等二十四人,也不像当回事的模样。
事实证明,薛豹当回事了,而且怒到了极致。
“薛爷!”
周闯业跪行上前,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脑袋扎在泥地里,泪如雨下。
“求您了,您再给兄弟们一次机会,都是卑下的错,卑下治兵无方,更何况上了马,兄弟们也是奋勇杀敌,比之六大营老卒也要悍勇几分,就当…”
“你以为我薛豹,以为我二十四重甲骑卒,各个皆勇冠三军不成。”
薛豹冷笑连连:“我等入渭南王府着重甲,并非战功无数弓马娴熟,而是因我等知晓何为军令,仅此而已,军令比命重,若问我等还有何事比之军令还要重,那便是唐大人的命,莫说你等只是新卒,便各个皆是老卒,皆有猛将之勇又有何用,多说无益,将甲送去军器监!”
周闯业嚎啕大哭:“薛爷,求您了,求您再给兄弟们一次机会,兄弟们日后定会…”
“少废话。”薛豹冷冷的说道:“你也跟着走,隼营之中只要你一人,日后与我等一同护卫唐大人周全。”
大哭出声的周闯业愣了一下,紧接着迅速站起身,回过头。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活该,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都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将甲统统运去军器监,他娘的废物,活该,哈哈哈,就知你们这群废物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