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姓制度下,身毒那边很多封建王朝当兵和坐牢一样,阵前怯战反倒不是处罚最重的,真正严厉的处罚是高种姓指挥阶层受伤、战死,出现这种情况,不止基层军伍会受到处罚,他们的亲人会沦为奴隶,更严重的会被处死。
总而言之一句话,打败仗可以,贵族们不能伤亡。
要么说那破地方奇葩呢,汉人这边,只有造反才会诛九族,身毒那边是当兵都容易当的诛九族。
就这样,荒诞无比的一幕出现了。
二百汉人,骑着马溜溜达达的往前走。
将近两千戒日士卒,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在后面慢慢腾腾的跟。
唐云趴在马背上,都无聊的直打哈欠了。
一刻钟,愣是没走出二里地,比公园老头散步都慢。
“给他们上点强度。”
唐云探身抽出阿虎身后箭囊中的一支箭矢,随即回头吹了个口哨,见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一箭插在了身毒使者的屁股上。
“嗷”一嗓子,昏死过去的身毒使者醒了过来,痛呼出声。
果不其然,沉默加速度了。
唐云哈哈一笑,一夹马腹,继续带着人朝前溜达。
默不作声的曹未羊时不时的侧目看向唐云,他想不通,一百个想不通,唐云,怎会如此了解连他都听闻过的身毒、未听闻过的戒日王朝。
其实唐云刚刚也是在不断试探。
他所了解的历史之中可没有大虞朝这个朝代,更没有他所熟知的山川地貌。
可很多东西又的的确确存在着,比如战国时期,比如百家争鸣,比如孔家后人。
历史到底在哪拐了弯,还是一开始就南辕北辙,唐云不知道,他只知道沿着历史轨迹发展的肯定不止有自己知道的这些,身毒这个地区,以及戒日王朝,就是最直观的证据。
因此唐云可以确定,只要是名称对上了,特性基本上就是一致的。
“姑爷,观之不似精锐啊,不如冲杀一番,若不然天黑也回不了城。”
马骉开始提建议了,他都有点烦了,从军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拖沓的军伍。
不止是马骉,曹未羊都快没耐心了,周闯业等三个伍长更是满面期待之色。
“我已经在新卒的身上看到我所期待的了,没必要冒险。”
唐云摇了摇头,他宁可多磨叽半天,也不想再多冒一分险。
雍城之中有一个共识,新卒身上的重甲,比新卒的命值钱,值钱无数倍。
唐云不这么想,重甲没了可以再打,伤了,残了,长不回来,死了,也活不过来。
为将为帅,不可能只打胜仗的,一次小小的失误,一次微不足道的错误,都有可能害死无数军伍。
慈不掌兵,并非是说冷血之人方可为将为帅。
而是这些将帅失去的太多,每当军伍战死,将帅们的内心也就会缺失了一些东西,时间久了,缺失的多了,将帅们就变成了冷血之人。
唐云宁可没有军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他也不希望因自己的缘故死伤任何人,小世子殿下的教训,足以令他铭记一生。
这一次出关,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比他想要的得到的更多,人,不能贪心,最怕的便是贪心。
抓起长箭,又是狠狠插在了使者的屁股上。
伴随着使者的惨叫,唐云回过头大喊:“再快点,跑起来,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