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承失魂落魄的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的军器监营地。
官袍早已被冬雨打湿,阵阵寒意包裹着全身,由内而外。
一直以来,赵菁承对轩辕家一事,虽说担忧,却也不是利箭悬顶,惶惶不可终日。
唐云在南军混,也是因为南军才招惹的轩辕家。
轩辕家与南军的关系,极好,这种极好,可以追溯到前朝刚开朝建立南关的时候。
双方的关系,不是一两代人经营下来的。
也正是因此,轩辕家被唐云扫了颜面,只是想将场子找回来,而没有对唐云下死手,事情,终究还是有斡旋的余地。
现在好了,宫万钧直接派人给匾劈了,跑到轩辕家家门口劈的,至少代表这一代,南军与轩辕家的交情算是彻底绝了。
“赵大人。”
一声轻唤将赵菁承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坐在营帐门口拿着酒壶的曹未羊站起身,将一把油伞递了过去。
“出了何事如此神不守舍,快快入帐,莫要染了风寒。”
赵菁承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如同落汤鸡一般,下意识接过油伞后,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唐大人可在帐中?”
“去了隼营。”
“好。”赵菁承撑开油伞:“本官这便去寻唐大人。”
本来都转过身了,老赵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眼曹未羊,又急匆匆的进入了帐中。
“风雨欲来,本官想与曹先生详谈一番,到时曹先生也好劝谏唐大人一二。”
“洗耳恭听。”
曹未羊总是给人一种风轻云淡,风轻云淡近乎到慢吞吞的感觉,抓着酒壶溜溜达达的跟进了帐中。
二人落座后,赵菁承又是一声叹息:“轩辕家,派人去了京中,要置唐大人于死地。”
“哦。”
轻轻一声“哦”,曹未羊又灌了一口酒。
“曹先生,这张家攀高踩低,分明是想要在轩辕家动手之前在城中煽风点火至唐大人不利,张家倒是无谓,只是这轩辕家…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曹未羊,神情不变,又是一声“哦”。
赵菁承登时火了,想骂人了,哦你妈个头哦,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装高深莫测。
“曹先生!”赵菁承近乎低吼道:“唐大人视你我为心腹,更为手足,事到如今已是十万火急之事,刚刚你在帐中智珠在握,却不知轩辕家已是下了狠心,事到如今,你怎能还…”
曹未羊打断道:“这些事,是打探到的,还是谁与你说的。”
“张家,张昌炎,主动见了本官,在车厢之中告知。”
“原来如此,还望赵大人原原本本告知老夫。”
对曹未羊的脑子,赵菁承还是很佩服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丝毫不漏全盘托出。
听过之后,曹未羊笑了:“张家,是因轩辕家五房之人前往京中,告知张家此事的,则是平城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