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霓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惊恐到了极致,双肩耸动,又不敢哭出声。
轩辕庭垂着头,如同认命一般,一言不发,面无血色。
月亮门传来了脚步声,面色阴沉的轩辕敬快步走了进来,冲着两位长老,一位家主分别施礼。
听到声音的轩辕霊转过身,微微颔首。
轩辕霊与轩辕庭毕竟是父子,面容有着五六分的相似,只不过当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身材也略显消瘦,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脸上也总是挂着疲惫的神情。
不过从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位看起来像是个书呆子似的家主,在族中有着不二的权威。
轩辕敬走进来后,即便两位长老轩辕尚与轩辕宇急不可耐,却没有马上开口询问,齐齐看向算是他们晚辈的轩辕霊。
轩辕敬见到轩辕霊点头示意后,这才朗声说道:“来者名为方具,南军大帅府旗官,大帅宫万钧亲随,据此人所说,南军六大营监正唐云追赶庭少爷马车时不甚摔倒,腿、胯皆伤,南军动怒,宫大帅动怒,怒不可遏。”
轩辕尚面露惊容:“胯?”
“下体。”
“混账东西!”
轩辕尚霍然而起,抄起拐杖单腿蹦跶到轩辕庭面前,高高举起拐杖作势欲砸。
轩辕霊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听过原委后再罚不迟。”
轩辕尚气呼呼的,狠狠瞪了一眼轩辕庭,这才蹦蹦哒哒的回到了座位上。
轩辕霊口气平淡:“敬儿如何看待此事。”
“应无虚假,如若不然宫大帅不会将那牌匾派人送回,并在府门外抽刀一劈为二。”
轩辕霓惊声叫道:“我与庭哥儿并非本意,谁知唐大人竟真的出城相送,庭哥儿…庭哥儿也是慌了神,这才叫他那书童加快马速,唐大人摔伤实属…”
“够了!”
轩辕宇冷冷的开了口:“族中当真是太过放任你等小辈,不知天高地厚,竟闯下如此大祸。”
轩辕尚接口道:“年岁与你二人一般,不假,可那年纪轻轻的唐云又是何等人物,连咱轩辕家都查不出底细的姬晸父子二人,区区几日便被唐云拿下押入京中,如若真是泛泛之辈,又岂会令南军骄兵悍将敬佩有加,更何况前些日子的南关大捷,轩辕霓不知,你轩辕庭也不知道吗,为何有了这大捷,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轩辕庭死的心都有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庭儿啊。”
轩辕霊走了过来,站在了轩辕庭的面前,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唐云此子,连为父都看不透,出自唐府,看似不过是县男之后,可世人却未想过,前朝北军十一将,只有他唐破山一人全身而退卸了甲又远离京中,逍遥度日,明明是前朝宫中封的县男,本朝新君却对其子信任有加,这其中内情,你不妨思虑一二。”
缓缓蹲下身,轩辕霊继续说道:“军器监,是兵部的人马,这军器监监正,是宫中所封,宫大帅最为在乎的至亲之人,又对他心有所属,北边军人人敬佩的唐破山之子、宫中亲封军器监监正、兵部杜郎中以性命相托之人,你叫他送,出城追赶马车相送,送你与轩辕霓两位小辈…”
说到这里,轩辕霊摇了摇头,再起身,看向了轩辕敬。
“莫要留情,带他二人领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