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就挺阴沉,甚至是阴险,反正给人的感觉不舒服,看上一眼就觉得这家伙指定心眼子贼多。
杜致微见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面对主动上来满面笑容打招呼的鞠峰,只是冷冷的一句“听令”。
这给鞠峰气的,听鸡毛令啊,又不是宫中圣旨,就是兵部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进行自查的部令,给你面子,大家过来,不给你面子,大家最多明日一大早去大帅府露个面罢了。
奈何,出了常斐那档子事,大家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将军们都下马了,杜致微还骑在马上,那都不是傲慢了,何止是傲慢,简直就是傲慢。
杜致微拧着眉,目光扫了一圈,演都不演了:“雍城军器监监正唐云何在!”
意料到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赵文骁朗声开了口。
“唐监正军务繁忙,言说杜大人若有军务相商,明日一早拜会杜郎中。”
睁眼说瞎话呢,唐云根本不在城中,下午上了吊篮出了城,钻小树林里找鹰驯部族人去了。
“军务繁忙?”
杜致微的嘴角微微上扬:“本官衔兵部之命而来,若本官所忆不谬,今军器监已隶我兵部,唐监正为军器监监正,其军务即我兵部军务,本官至此,彼虽冗务在身,亦当将赵将军所言军伍之事,具实禀奏。”
明显是来找茬的,意思就是将军们可以不来,唯独唐云必须来。
一语落毕,杜致微直接将手中的部令丢了过去,丢在了赵文骁身上。
赵文骁下意识趁手右手抓住了部令,紧接着,老脸都快扭曲了。
部令,倒是接住了,众将,那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鞠峰率先大骂:“姓杜的,你他娘的莫以为我南军怕你!”
就连脾气最好的祝广福都气的眼眶暴跳,咬牙切齿。
可以这么说,只要赵文骁一句话,这群将军们直接不管不顾将杜致微拉下马来胖揍一顿,大不了被军法处置,哪怕丢了官职。
杜致微,简直不要太侮辱人。
先是大半夜给人叫来,不提前通知,再是大家都下了马,就他一个人骑马,最让大家忍不了的是,这家伙竟然将部令扔在了赵文骁的身上。
人家老将赵文骁为国拼杀的时候,杜致微还骑门槛子刮篮子玩呢,别说他了,来南军那么多王侯将相,见到赵文骁这种老资历,哪个不是以礼相待。
再者说了,就单单朝着赵文骁扔部令这个举动,已经属于是侮辱人了,如果赵文骁,如果南军较真的话,直接告知兵部,告知朝廷,于情于理,兵部都要将杜致微痛骂一顿,甚至是罚俸。
杜致微,只是代表兵部过来自查一番,而非这群将军们的上官,说的再通俗点,大家可以选择配合,也可以选择不配合,只是不配合的后果难以承担罢了。
如果没有常斐和疾营这事,大家鸟都不用鸟杜致微。
赵文骁深吸了一口气,让开身,近乎是咬牙切齿:“杜郎中,入城吧。”
杜致微轻轻哼了一声,打马前行,带着随从就这么入城了,对众将一个个如同要杀人的模样,视若无睹。
眼看着快入城了,杜致微突然回过了头,满面嘲弄之色。
“本官,不相信偌大的雍城,竟无一人未察觉到乱党姬晸反常之处,本官想不通,既有人察觉到了,为何不言不语装聋作哑,现在,本官想通了,连本官这小小的郎中都不敢忤逆只得忍气吞声,莫说那国朝王爷姬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