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也是心大,躺床上就睡着了。
他能睡着,赵菁承可睡不下,亲自去打听轩辕尚去了哪里。
老赵忌惮轩辕尚不是没道理。
雍城,兵城,即便是官员想进来都需要不断盘查拿出各种证明。
轩辕尚大半夜说进来就进来,不但进城了,还跑大帅府居住去了,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合适。
得了信的很多将军非但没有觉得不合适,一大早,老将赵文骁还特意跑了过去和轩辕尚聊了一会,一口一个老哥哥。
六大营,各营扛把子都去了,就连马骉都去了。
马老三虽说与唐云是统一战线的,只是这家伙马上接手疾营了,只能随大流。
唯独一人没去,只有一人没鸟轩辕尚,天煞孤星一样的罴营主将谢老八。
要知道当年轩辕家创建了殄虏营,举全族之力号召其他世家为南军筹措物资,若不然当年那一场守城战不知要死多少南关军伍。
即便轩辕家之后脱离了殄虏营,依旧惦记着南军,利用家族影响力为南军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这是恩情,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换了多少将帅,人家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于情于理都要问候一番,哪怕是宫万钧在城中也要如此。
当然,除了谢老八,谁都不鸟。
后半夜因为轩辕尚的事,唐云没睡踏实,今日起的晚,快午时才起来的。
广播体操跳一半,老将赵文骁来了。
老脸满是苦涩,见到唐云后,唉声叹气。
明明是什么都没说,唐云摇了摇头,回帐中坐着去了。
在雍城待了这么久,他很清楚,这群将军们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有原则的一群人了,但是吧,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他们也是最没原则的一群人。
远了不说,就说唐云,就他干的那些事,想出的那些主意,真要算起来,军纪不知道触犯了多少次。
没人为难他,大家知道,唐云是对南军好,既然是对南军好,原则什么的,不重要。
最坚守原则的,同样是他们。
为了南军好,不在乎原则,何尝不是一种坚守。
“唐老弟,唐兄弟,哎呀。”
跟了进来的赵文骁先是叹息了一声,连连摇头。
“不说轩辕家,只说这轩辕老兄,在咱南地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人物,老哥哥我知晓你的脾气,这夜里被人进了营中扰了清梦,心中难免有几分火气,只是这轩辕老兄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心里惦记这事,你又是小辈,他难免考虑不周…”
唐云丝毫面子不给,冷声打断道:“说重点。”
“轩辕家,可以说是咱南军的朋友,这事…”
唐云第二次打断道:“那我算什么,是南军的什么,全国可飞小天使,需要的时候让我来,不需要的时候让我滚?”
“这是什么话,你是南军的兄弟,袍泽!”
“好友,兄弟,选一个。”
“这…”
赵文骁坐了下来,苦笑连连:“老哥哥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如若有一日,你与轩辕尚刀剑相向,怎地也要死上一个,本将就站在旁边,不用你开口,只要他敢碰你,本将不将他大卸八块,老子他娘的愧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咱南军袍泽。”
唐云哈哈大笑,要么说人家是老将呢,敢和宫万钧掀桌子的老将,看看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贴心贴肺。
见到唐云笑了,赵文骁也是颇为无奈:“这事,不是向着谁,是没这必要,你与轩辕家闹的僵了,并非兄弟们所愿见到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敢碰你,兄弟们将他剁成肉泥。”
“明白。”
唐云是真的明白,赵文骁也好,其他人也罢,并不存在向着谁,不,应该说肯定是向着唐云。
大家想的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什么大事,坐下来谈谈,谁能让一步就让一步,不至于闹成这样,没必要。
“行,那老将军和我说说,那老登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登何意?”
“就是岁数大了,老嘛,登就是…就是登天,向上走,德高望重,资历老,老登,嗯,对,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轩辕尚这老登不知为何,极不给颜面,说这关,他轩辕家的商队出定了,你军器监若是有种,便将他们抓了。”
唐云挠了挠下巴,下意识与阿虎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