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饶就和个跟班狗腿似的,满面堆笑的跟在后面。
唐云没马上搭理他,自顾自的跳了一套广播体操后,再练练脚尖提剑脚后跟磕剑,稍微出了点汗回到书案后做了套眼保健操,一同折腾完,热腾腾的馕饼和糙米粥也端上来了。
唐云慢悠悠的吃完后,打了个饱嗝,这才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吧。”
话音刚落,帐外的富饶直接闪现到书案前,点头哈腰。
“知道你们这群将军都是为了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晾着你,但是,你先晾着我了。”
唐云斜着眼睛:“第一个叫的就是你,唯一不给面子的也是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知道知道。”
富饶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不怕挨骂,就怕唐云鸟都不鸟他。
“你耽误的不是我的时间,而是你满营将士,你战死袍泽,牺牲战阵中的袍泽亲族们的时间。”
唐云并没有任何开玩笑或是摆谱说空话的意思,从书案下拿出一个账目。
富饶双眼望去,紧张到了极点。
这些账目,正是磐营守城时的斩获,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要不然也不可能上缴军器监。
“磐营和其他营的情况不同,每次守城伤亡都是最大的,现在的燃眉之急是妥善安置那些伤兵,照料战死袍泽的亲族。”
唐云翻开了账目:“我先说,你听,不懂的也别打断我,记在心里,最后我为你一一解答,坐。”
“站着,站着就成。”
见到唐云如此认真,富饶如同一个挨训的新卒似的,躬身垂首。
“钱,现在你们磐营最需要的就是钱,有了钱,其他事情都好办,根据我的了解,从军器监通知各州城,到各州城商议评定下发抚恤以及田产,直到最后这些钱和田产落到军伍亲族手中,需要一季乃至半年的事件,而且能不能发是两说,是否全部下发更不一定,对不对,是的话,点头,不是,摇头。”
富饶连连点头。
“好,就是说,你们要的快钱,短平快,数额巨大。”
唐云指了指账本:“这三样,就是这根木矛、这几代香料、还有这个玉制像是手指的玩意,带回去,发卖,卖了钱分给战死军伍的亲族,以及因伤卸甲的军伍们。”
富饶愣了一下,紧接着抬头望向唐云,一脸你他妈在逗你爹的模样。
“这些破烂能卖几个钱?”
富饶有点生气了,你这是要给我买瓜子吃啊,这些破烂别说卖,白送他都嫌占地方,都是守城时候从那些野人身上扒下来的,分文不值,以往军器监都是当破烂垃圾扔掉的,上缴只是为了凑数罢了。
唐云身体后仰,抱起膀子:“玩过古董吗?”
富饶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青楼的?”
“古董,珍惜古玩,什么玩意青楼。”
“哦,哦哦哦,古董啊。”
富饶很是无奈,这种高端的词对他太过陌生了,因此第一反应想差了。
“这个,不叫破烂,这根木矛,这根上面刻绘着图案的长矛,叫做勇气之矛。”
“这不就破木棍子吗。”
“听我说完。”唐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模仿着赵忠祥老师的语调,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