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死的?”
“失了皇位,整日软禁于泰和宫,自缢而亡。”
“背后被砍了十几刀那种自缢而亡!”
“放屁!”
牛犇回过头,气呼呼的说道:“陛下登基后说了,他要让那老昏君亲眼看到,看到一个大虞盛世,看到他当初有多眼瞎竟立姬承冉为太子,而非陛下,这天下间,没有人比陛下更希望那老昏君活着,长命百岁。”
“哦。”
唐云耸了耸肩,不予置评,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反正真也好,假也罢,唐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入京,不跟着宫中混,离这群不正常的家伙们越远越好。
又是一阵沉默,赵王府这些破事,对牛犇也或多或少造成一些影响,只不过他一直跟着新君混,了解新君其人其行,不像唐云似的只有单纯的厌恶与排斥。
当年新君只是皇子,一个急于出头的皇子,得知了自家亲戚里出现了乱党,肯定是要表现一番的,因此打小报告打的有些着急了。
起初殄虏营是轩辕家创办的,姬缃安插人手,经营人脉,公允讲的话,也不是为了造反或是干死老皇帝,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自保。
可想而知,他都病成那个熊样了,还怎么造反,图啥,他就一个儿子,还不是亲生的,亲爹是人家老皇帝。
造人家亲爹的反,再让人家亲儿子当皇帝,这不是纯纯有病吗。
老皇帝,姬缃,俩人都是互相猜忌,如果没有新君打小报告,或是再更多的调查了解一番,这个导火索未必会点燃,等姬缃挂了,姬晸成为赵王后,以他的性子,也未必会作妖搞什么幺蛾子,说来说去,都是逼的。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延续这么多代的赵王府,到了今日也算是彻底熄灯拔蜡了。
“这样吧。”
唐云跳下了旗台,拍了拍屁股。
“秘密押入京中,秘而不宣,对外公开就说姬晸父子关押在了洛城,由温宗博派人看管着。”
牛犇搓了搓牙花子:“这不是坑温宗博吗。”
“只能选一个,要么,坑温宗博,要么,坑南军。”
牛犇没有任何犹豫:“那就坑温宗博。”
唐云打了个响指:“聪明。”
如今的唐云,早已不是那个在洛城中只知道查没头没脑查乱党的愣头青了。
来了一趟南关,他更加成熟了,他学会了取舍。
坑温宗博,温宗博不会死,坑南军,南军会死很多人。
对于温宗博这个人,唐云是有好感的,只是对这个人,而非对这个人担任的职务。
温宗博是官员,是户部左侍郎,一个应为百姓,应为国朝殚精竭虑的官员。
但这家伙当官,遇到任何事,任何政务,最先考虑的是宫中的利益,而非国朝或是百姓。
当然,也不能人家老温不是好人不是好官,横向对比的话,他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官员了。
既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却给宫中干活,那么坑一下他也无所谓,反正作为天子的心腹大臣,宫中也不会将他如何,跑来查乱党,整天就知道催催催,不出工不出力的,后期还要捞功劳,背锅也是活该。
牛犇对此倒是无所谓,他的想法更加单纯,一只手伸出来,五根手指头有长有短,选一个坑的话,他坑温宗博,不坑代表南军的唐云。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牛犇深怕夜长梦多,子时过后,直接将姬晸、姬承颐、常斐套麻袋里打包,连夜出城,回京,入宫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