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骉与阿虎面面相觑,没看明白,南地赵王府世子殿下的死活,和北地渭南王府有个鸟关系?
再者说了,天方夜谭一样,人家南军也是有骑卒的,咬着牙,跺着脚,最多只敢派百十号人,那都是奔着十死无生去的,考虑的还是政治因素,你们二十多个人,能有个屁用?
南军再穷,那也是专业的,从鞠峰跑下城墙,也就放个屁的功夫,加上他这位主将,正好一百人,轻骑,标准的游骑装备,轻甲不挎刀,三个箭囊背后一长弓,飞奔出了城门。
果然,一个大家早就预料到的情况出现了。
三千来号异族,组成包围圈的异族,想要弄死五十多个被围住的骑卒,分分钟的事,就是围住,不打,也不让突围,谁突围弄死谁,为什么,为的是等城墙这边派兵过去。
随着百名弓马营游骑疾驰过去分散到两侧外围放箭,密林中也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身先士卒的鞠峰,即便早有预料也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他知道密林中还有伏兵,只是没想到全是箭手,连头都不露,光往外射箭。
不用鞠峰下令,麾下骑卒队形收拢,尽量在保持队形的同时远离密林。
没用,离了密林外围,就要对上正前方的三千多人马,游骑出关本就是要游走外围的,游走外围,又要靠近密林。
异族再是被叫做野人,装备再是落后,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从小就背着弓打猎,善射,很多自制的长弓比南军的强弓射程更远。
百人队伍,如同和死神跳了一曲贴面舞,眨眼之间,便落马十余人。
好不容易等游骑们接近那三千人外围,并且在马上弯弓拉箭时,密林中那些弓手全部跑出来了,没有放箭,而是拿出了巨大的木盾,彻底将游骑的后路给断了。
城墙上的宫万钧,一把抓住了姬惠蝉的脖领子,双眼几乎喷火。
“日落前,滚出雍城,倘若本帅再瞧见你,本帅定要你狗命!”
唐云无声叹息着,这一刻,他理解了老帅。
战场上,一场仗打下来,战死几百人,乃至几千人,甚至几万人,想来老帅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是战争,他只能尽力左右最后的结局,带领将士们走向胜利。
可有些事,这位老帅无法左右,他可以接受将士们战死沙场,却接受不了明知道是死局,明知道是陷阱,依旧要将士们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哪怕只有几十人,上百人,这样的牺牲,本不应出现与存在。
游骑散开了,散开在异族的包围圈外围,他们,又何尝不是被断了后路包围了。
一个又一个弓马营军伍落了马,永远倒在了既炽热又冰凉的荒野上。
唯有那杆赵字大旗,迎风飘扬。
多么荒诞的一幕,被营救的人,只是被围住了,一人未死,一人未伤。
而营救他们的,不应营救他们却还是营救他们的人,一个又一个,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
就在此时,城门下方似乎震颤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城齿下方。
二十三骑,只有二十三骑,冲出了雍城,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射向了人数最多的异族,一往无前。
大帅的亲随们,面面相觑。
守城的弓手们,互相询问。
就连宫万钧都一头雾水,直到一名小旗跑了上来:“大帅,说是洛城唐府护院,未闻军令,又拦不住,李校尉问,可是大帅您的…”
“什么?!”
宫万钧猛地一转头:“唐云,你他娘的又要做什么!”
“额…”
顿时成为城墙上最靓的仔的唐云,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要说我和他们不熟,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