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风险与收益成正比的道理。
俗话说的好,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出来混就靠一个字,要么他妈的搏,要么他娘的莽,整天前怕狼后怕虎的,那不叫心思缜密,那就是单纯的磨磨唧唧。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一直到了马场,是既无惊又无险。
进入马场后,和个落汤鸡似的朱芝松也骑着马出来迎接了。
见到了唐云,朱芝松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怎地如此不守时,害得愚兄白白等了这么久。”
“那什么,事多,抱一丝哈。”
唐云钻出了马车,脸上陪着笑,心中暗暗诧异。
朱芝松就带了一个跟班,还是个书童。
二人进了屋,朱芝松从怀里拿出了书约:“愚兄所写,如何,贤弟过目一番,如有需商议之处再改就是。”
唐云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没想到小娘炮的字写的还挺好。
膀大腰圆的九娘在旁边站着,乐呵呵的。
刘管事隔三差五过来送钱,叫马场,实际上全是猪,各种猪,附近的村民都叫过来上工了,盖猪棚、修水道、围猪栏,手脚麻利的,身家清白的,则会签订书约长期上工。
唐云特意交代过,招工可以,工钱一定要给的足,但只能负责一些不涉及到“核心机密”的活计,尤其是饲料配比,只能九娘负责,不能告知其他人。
现在光是在马场上工的就有上百人了,这百十来号人,统统归九娘管。
“行,两成份子是吧。”
唐云点了点头,接过笔后,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如同尿呲出来的名字。
朱芝松都愣住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字。
书约写好了,朱芝松又提出了让唐云带他了解了解马场的要求。
拿了人家五万贯,而且还准备黑吃黑,唐云欣然应允。
其实这事有点不对,按理来说,应该是“先考察”,再“签合同”。
朱芝松正好反了,不过也能理解,这家伙就是花钱买名声,赚不赚钱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事实上,不止是朱芝松盯上马场了,洛城许多其他府邸也有这想法。
钱,从哪都能赚,名声,花钱都买不来。
就和后世某些所谓的企业家似的,整天捐款,捐的还是自己创办的基金,为了什么,那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当然不是,是为了避税,还能赚个好名声。
马场很大,溜溜达达看了一圈儿,已经快入夜了。
小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
朱芝松是骑马来的,唐云邀请小娘炮一起进入马车中回城。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出身良好的朱芝松,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风趣的讲述着北地的风土人情。
唐云打着哈欠应付着,心中戒备到了极点。
夜,能遮掩罪恶。
雨,能冲洗鲜血。
雨夜时,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结果眼看着都入城了,屁事没有。
唐云都快忍不住了,真心想一问朱芝松,你到底要不要搞我?
“对了,贤弟知晓北军用的箭矢与南军不同吗。”
不等唐云开口,朱芝松得意洋洋的说道:“北军箭矢杆沉尖锐,可破甲,北军好男儿站在城墙上射杀草原狗崽子,万箭齐发,啧啧啧,兄弟我瞧过。”
望向窗外,朱芝松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我也想从军的,自幼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