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这也就是温宗博来了,换了柳朿,至多抓一些各家商铺的东家、伙计,哪敢真的将一些大少爷公子哥抓进来。
一路到了最里侧的牢房,唐云刚站定脚步,躺在里面草席上的夏无过听到了脚步声,连忙爬了起来。
“敢问是哪位大人,家中商贾之事与学生无关,学生祖父是夏慎,学生是读书人,为何关押…”
“咣”的一声,唐云一脚踹在了铁栏上,然后…弯腰单腿跳。
他本来想先来个下马威,一脚将牢门踹开,结果忘了还没开锁呢。
牛犇无语至极,打开了牢门,唐云走了进去,满面暴戾。
“就他妈你叫夏洛啊!”
马骉在旁边提醒道:“是夏无过。”
“用你说。”
唐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马骉,淡淡的说道:“这种不用审,直接死刑,反复执行,一会拉到菜市口斩首。”
刚站起身的夏无过,傻眼了,咧着大嘴:“好歹栽赃一番,这…这他娘的还有王法了吗!”
“王法。”唐云冷笑连连:“按…按…按…”
按了半天,唐云双眼一亮,开始胡编乱造了:“按律,本朝大虞沿袭的是前朝景朝律法,私麦三犯皆三百斤,乃论死,长行群旅,茶虽少皆死,园农私卖百斤以上,杖背,三犯,加重徭,听懂了没?”
夏慎吞咽了一口口水:“那…那我触犯的是哪条律法?”
“你得死。”
唐云纯粹是胡咧咧,这是唐朝是法律,和大虞朝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哇”的一声,夏无过直接崩了,崩哭了。
如今才十九岁的夏无过,平日在洛城别说有人打骂他,连吓他的人都没有,如今一听说自己是“死罪”,直接瘫倒在地,涕泪横流。
唐云很清楚,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们,有一个通病,从来不了解本朝律法,因为能管道他们的,不叫律法。
“就你这小胆儿还偷税漏税呢。”
“大人,这位大人,学生是冤枉的。”
夏无过跪地先行,一把抱住唐云的双腿:“学生是冤枉,是冤枉的哇,是祖父令学生平日照看奇珍楼,学生不知奇珍楼竟犯了死罪,大人,大人大人大人…”
没招,这就是户部左侍郎的“赫赫威名”。
首先,侍郎这种级别,尤其是户部这种实权衙署,的确是可以在京外各城中插手地方政务以及执行刑罚的。
其次,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温宗博之前是刑部的官员,他真的杀过人,而且没少杀,到了户部任职后,也的的确确去京外查税时严惩过无数触犯律法之人,其中也包括了不少官员,不过没杀人,如果是官员,会押回京中送往大理寺。
马骉与牛犇面面相觑,刚刚唐云进来之前只是说吓一吓这小子,结果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吓,更没想到,唐云所谓的“吓”是这种“吓”法,张着嘴就开始扯,敢说直接斩首。
唐云同样没料到,却也不耽误他临时更改剧本。
一脚将夏无过踹开,唐云蹲下身:“起了个男主的名,结果就是个跑龙套的胆色,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一,补齐税银交上罚款,二,至少检举揭发三家店铺,一会有人送来纸笔,半个时辰后我回来,如果你写的东西不满意,直接拉到菜市口斩首。”
满脸鼻涕眼泪的夏无过愣了一下,仰头望着唐云:“菜市口是何处。”
“我…”唐云再次一脚将夏无过踹翻:“这是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