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马骉急促的脚步声,却在看清宫锦儿并未推开唐云后,一时不敢靠前,不知所措。
“小心些。”唐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那块碎石踢进溪流,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两人衣摆。
宫锦儿连耳垂都泛着桃花般的绯色,在阳光下晶莹得近乎透明。
依旧没有推开唐云的宫锦儿,突然鬼使神差的说道:“有些疼,你搀着我。”
话出口的瞬间,根本没过脑子的宫锦儿,又悔恨的恨不得将自己也藏进溪底的鹅卵石缝里。
“哦。”
唐云倒是面色如常,继续抓着宫锦儿的手腕前行着。
或许是因唐云太过自然太过平静了,原本慌乱无措的宫锦儿,渐渐也平静了下来。
“日后,不要再试探我了。”
唐云耸了耸肩,不试探你的深浅,谈何日后。
宫锦儿轻声道:“温宗博,为军马而来,南军军马,而非你唐家那八百马匹。”
这一次,唐云没有任何犹豫,没有装傻充愣,没有继续试探,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你为何不问,我是如何知晓的。”
“你想说就告诉我了。”
“与你在一起,总是这般轻松。”
宫锦儿露出了明媚的浅笑:“京卫护送,被护送之人定身怀圣旨,若温宗博携带了圣旨,定然是与家父获封国公一事有关,如今温宗博入城已近半日,却未前往我宫家宣读圣旨,这便是说他并无圣旨,既无圣旨,为何京卫护送。”
唐云接口道:“保证这位温大人的安全。”
“不错,温宗博至多行至边城,不会出关。”
“危险并非来源于关外,来源于关内。”
说到这里,唐云止住了脚步,也放开了搀住宫锦儿的手腕,目光清冷。
“军马,到底怎么一回事。”
“与我宫家无关。”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唐云苦笑:“能猜测出温宗博的来意,代表你知情,代表你宫家知情,知情,可不算无关,更何况你爹是大帅。”
“南军,被利用了。”
宫锦儿幽幽的叹息着:“当年家父初掌南军,军器监…”
“大夫人。”马骉大急:“不可多言!”
唐云和宫锦儿,同时扭头,一起狠狠瞪了一眼马骉,又同时开口:“闭嘴!”
马骉,一脸呆滞,这么有默契的吗?
“其中内情我知之不详,我能告知于你的只有这句话,我宫家,与此事无关,家父,与此事无关。”
唐云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温宗博说的是嘉盛四年,如果只是说嘉盛四年,那的确与你们宫家无关,那时候宫大帅还没到南军呢,可是温宗博说的是嘉盛四年至今,至今。”
“唐公子,此事与你唐家无关,待回了城后,你定要离温宗博远一些,离我远一些,离我宫家人远一些,离军器监的人远一些。”
“最烦谜语人了。”唐云叹了口气:“就不能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吗。”
“走。”宫锦儿绽放出了笑容,主动拉起了唐云的手:“若有一日风平浪静,为我做鱼吃。”
唐云心里咯噔一声,若有一日,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