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只是为了博名声罢了,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让南军知晓了,让宫家知晓了,肯定会对他倍生好感,至少陈耀然是这么认为的。
唐云望向柳朿:“柳大人,你是洛城知府,你敢说这样的话吗,对南军极为了解。”
柳朿摇了摇头:“这话,本官自然是不敢说的。”
“大人太谦虚了,学生想问,大人知道南军有几支大营吗?”
柳朿哑然失笑:“六支。”
唐云扭头望向陈耀然:“六支大营,每一支大营叫什么名字。”
陈耀然愣住了,有点印象,又不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来。
唐云又看向柳朿:“大人,你知道南军一共有多少军伍吗。”
“自是知晓,三万五千余人。”
“不错。”唐云继续望向陈耀然:“每个人叫什么名字?”
陈耀然差点骂娘,他上哪知道去啊。
“陈耀然,你不是说你最是敬佩军伍吗,还说南军之事无一不知,柳大人不说这话,却一一作答无一不对,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还敢在这里吹…大放厥词。”
“够了!”
曾经在刑部任职的温宗博冷声道:“唐云,此处是公堂,不是你唐家,你爹唐破山难道未教过你何为规矩不成。”
“教了啊。”
唐云耸了耸肩,随即突然一脚踹向了陈耀然的右腿。
满堂皆惊,陈耀然吃痛连连后退,不等他开口,唐云满面嘲讽。
“昨日你去醉春楼搂着妓家的时候,药布不是绑在左腿上吗,今天怎么又绑右腿上了。”
陈耀然愣住了,下意识看向双腿。
唐云笑意更浓:“是不是两条腿都疼,昨日左腿疼,今日右腿疼?”
“对,对对对,是是是,就是这般。”
陈耀然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今日右腿不适。”
“可医馆说你右腿并无伤处啊。”
陈耀然又傻了,额头见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多月前的事,他根本不记得了。
唐云一拍额头:“对,是我记错了,医馆说你左腿未伤,右腿伤到了。”
陈耀然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不错,你记错了,你一定记错了。”
“我记你妈!”唐云突然破口大骂:“双腿都未伤到,昨日你离开醉春楼的时候早已喝的不省人事,放浪形骸奔跑到马车上,至少十人见到了!”
一语落毕,唐云余光扫向温宗博。
“二位大人,他自称读书人,却谎话连篇,他自诩敬佩了解南军,却连六支大营叫什么都不知道,试想,这样一个将胡说八道习以为常之徒,这样一个敢在两位大人弄虚作假的人,他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
“你胡说!”
陈耀然情急之下大骂道:“你污蔑本少爷,你敢拿人头担保你爹唐破山…”
说到一半,陈耀然心脏狂跳。
因为柳朿正看着他,满面厌恶。
因为温宗博也看着他,满面审视与不信任。
古代判案,官员具有很强的主观性,这种主观性,基本是建立在对一个人的“品格”上。
换了别人,或许并不在乎,因为证据更重要。
陈耀然不同,出身不俗,作为读书人,作为将来要入仕的读书人,名声,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