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等,包括康帝在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片哗然!!
顾蕴桥的脸上,顿时就跟开了绸缎坊似的,一阵红一阵白,愠怒道:“怎么可能!!”
康景善说:“刚才孤想要私底下跟你说来着,是你要求当众摊开来说的。如今反倒恼怒起来了?该不会恼羞成怒吧?”
被他这么言语一激,顾蕴桥愈发脸上青筋暴起:“你!!”
康帝道:“顾蕴桥,你想要干什么?!冲撞本朝太子?!”
看着康景善身上的五爪龙袍,顾蕴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我……我……”他看看顾蕴桥,又看看康帝,再看看周围的人。
周围人全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他……
吃惊的,鄙夷的,嘲笑的,垂怜的。
顾蕴桥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蓝徽见那场景,滑稽又好笑,且非常尴尬,正是需要自己这种人挺身而出的时候。就先轻声对康帝说了几句,康帝果然微微颔首,且面带满意笑容。
蓝徽心里有底了。
越众而出。
蓝徽道:“老人家年迈智昏,做出些行为不得体的事情也是有的。郡王既然来都来了,何不索性进去直接把老人家带走,再做打算?陛下今儿是要来看圣孙的,陛下日理万机,繁忙无比,倒是不要耽误了才好。”
在他一声声“陛下”中,顾蕴桥眼神渐渐清澈。
他垂下头去。
蓝徽对已及时赶到的邵文骞道:“邵詹事,您来得正好。麻烦给南宁郡王带个路。”
邵文骞抢上一步,对顾蕴桥做了个请的手势。
完美衔接好了,暗处的李泽玉才松口气,赶紧回转身去李泽佳身边。结果殿里的拉扯还没完事,成姨妈哭得两个眼睛跟核桃一样,旁边几个年长妇人陪着她。一声长一声短的劝着,“我们都相信你。”
“南宁郡王府的人,也不贪这一点儿衣服首饰。”
李泽佳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鉴于身份摆在那儿,没有人敢对她发难。
可也没有人愿意说成姨妈的不是。
李泽玉回到她身边,低声说:“陛下来了。殿下也回来了。这边收了吧。”
李泽佳瞥了一眼地上的成姨妈,说:“她刚才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说是城里的营生已经倒闭了八成。说是外头的庄子也没了。还说京城里就剩下一处宅子,还被那些叛主刁奴给占了一半。成思杰出去做生意,只管写信要钱,却一毛钱没见带回来。”
李泽玉一窒:“……好家伙。卖惨吗?”
李泽佳说:“最后峰回路转一句话,说,幸亏她女儿给南宁郡王府生下了嫡长子。总算争气。”
李泽玉刚刚才升起来的一丝同情心,化为一个字:“呵。”
她看了看周围:“那件盘金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