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又惨又长,打断了大人们说话。
林氏皱着眉毛问:“怎么了?饿了还是尿了啊?”
奶妈慌得很,回话道:“太太,都不是。是他想要那屋檐下挂着的灯笼。”
灯笼挂在屋角,又大又重,决计拿不下来的。林氏也没辙了。蓝徽主动上前,抱起了长哥儿,才哄了两下,长哥儿的哭声止住了,泪光闪闪的看着他。
蓝徽又解下身上一个小挂件,在空中轻轻晃了晃。那挂件是个嵌套牙球,随着他晃动,层层转动,奇妙无比,长哥儿一下子破涕为笑了。蓝徽递给他道,“拿去玩吧。别哭了。”
等蓝徽落了座,林氏满脸羡慕的,“玉儿,你女婿人真好。日后如果你生了孩子,你女婿也会帮着哄吧?”
穆夫人笑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我们这般人家,自然有丫鬟婆子奶娘的,也犯不上。”
蓝徽却很认真的回答了林氏:“那是自然的。我早就想好了,若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儿,我一定好好的陪他长大。”
一家又是赞叹,又是稀罕的。
……
夜晚宿在棣园。
李泽玉坐在自己从前的闺房中,拍着床,感慨不已:“才离开几天,感觉在这儿睡觉,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真是好奇怪的。”
蓝徽在床的另一头坐下来。
她就僵硬了。
啊没想到……
啊她怎么想不到?
蓝徽指了指床:“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
一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醒来,李泽玉发现自己蜷缩在床的最里面,只占了小小的一角。另外一边大大的一片,已是整整齐齐,空住了。她忙起身,叫了人来伺候。
木莲打了水给她洗脸,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姑爷在你画室里。”
李泽玉道:“知道了。我去找他。”
穿上了家常衣裳,去画室里。蓝徽站在她画案前面,正在作画。李泽玉纳闷了,道:“怎么还有画具在这儿的?出嫁的时候,不是已经都收拾好了吗?”
“我让她们拿出来的。你这儿的文房四宝很好用……屋子收拾得也精致。我这样的看着,也忍不住手痒了。”
李泽玉这才知道,原来蓝徽在画画呢。她好奇地凑上去一看,“画得很不错嘛!”
不过是院子里的山石树干,上面停着一只绣眼。寥寥几笔,惟妙惟肖的。
蓝徽很高兴:“才女夸奖,是我的荣幸。”
认认真真的模样,逗得李泽玉噗嗤一笑,心里头,那是感觉得出来,离这男人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