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梅长公主对皇后道:“弟妹,你不要担心啊。太子兴许是秘密给陛下办事呢,那也不是第一次的。孩子们都大了,他们有分寸。我们做大人的,看着点儿就行了,不必多想。”
她自己没有孩子,这些话说着,在皇后耳中听来,就误解为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皇后忧心忡忡:“什么大事,能叫他丢下才得知怀孕的媳妇往外跑?我倒是觉得,顾蕴桥媳妇说的没准是真的。那个徐寡妇是什么来头来着?怎么之前我听都没听说过?”
容梅长公主也不知来历,迟疑道:“等我回去好生查查。”
……
李泽佳回去之后,当天晚上就见了红。东宫上下见到本来怀相挺好的太子妃突然之间不好了,忙前忙后,一宿没睡。东宫的灯光一直点到天亮。
南宁郡王府里,成思茵美美地睡了一觉。时不时的派个人出去,打听东宫动静,还要传话,说太子为了个寡妇丢下太子妃不管。
又有那些乞儿闲汉,把康景善和徐晓玲相爱不能相守的凄美故事,变成歌谣,满街传唱。传入了萧氏耳中,让萧氏开怀不少,连带着看成思茵也顺眼了许多。
眼见三日已过,成思茵笑眯眯地备下了帖子,送到东宫。上面言道,之前老奴,已行严惩,在醉八仙略备酒水,以表歉意,请太子妃定当拨冗出席,云云。
她用了顾蕴桥的印信,直接递交到了詹事府里去。太子詹事邵文骞见太子未回,不敢造次,自是劝说李泽佳勉为其难,去喝了这杯求和酒。
他说:“如果是后宅女眷不和,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无所谓。但若是以郡王府和东宫相对,应当冤家宜解不宜结。否则的话,恐失圣上欢心。殿下不知去向,东宫大小事务,唯太子妃马首是瞻,请太子妃顾全大局。”
李泽佳道:“你不必这么郑重其事。我对南宁郡王府本不放在眼内,只是瞧不上他们为人行事罢了。如今既要从大局出发,我去就是了。只是有一条,需得玉儿陪我一起去。”
李泽玉立刻道:“义不容辞。”
邵文骞也没有异议。
……
醉八仙,还是订了梓亦源。
穆家人似乎特别偏好这儿。
其实在李泽玉眼里看来,这地方哪儿哪儿都是漏洞,如果有心刺杀,轻易能够被打成筛子。要说为什么上到穆将军,下到成思茵都喜欢在这边宴客,大概因为有个状似风雅的庭院,方便装逼吧。
一走进月洞门中,潺潺流水,伴随袅袅琴音。
氛围感十足了。
李泽玉笑道:“姐姐。自从你怀孕之后,她对你特别感兴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要跟你争宠呢。”
谁知道李泽佳也是笑:“谁说不是呢。你见她现在还理睬顾蕴桥不曾?”
一句话把李泽玉说呆了,“有道理啊。所以她只是想要赢你?你到底怎么得罪她啦?”
“你问我,我问谁。”李泽佳顿了一顿,忽然看了李泽玉一眼,“她也还不知道你要嫁给蓝大人吧?”
“嗯?”
“如果她知道了,愈发要吐血。”李泽佳狡黠一笑。
李泽玉也笑了。
进了门,分宾主坐下。
成思茵首先举起杯子:“谢谢你们能来……李泽佳,从前我们多有龃龉。但是现在,我夫君是郡王,你夫君是太子,我们又是至亲表姐妹。应当站在一处,同气连枝才是。饮了这杯酒,日后我们仍旧做好姐妹吧。”
端到李泽佳面前,是果子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