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道:“是啊。而且,我和你父亲都很满意。”
李泽玉震惊:“什么?!”
穆夫人脸上半是喜悦,半是伤感:“讲真,对方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那家境,地位,人品,相貌,都远远超过我和你父亲最好的预想了。所以,媒人一上门,我和你父亲就答应了。如今也就是看看彼此都忙碌,等忙完佳儿这件事的收尾,马上就轮到你了。”
简直了!!李泽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穆夫人,没发现母亲脸上任何开玩笑的迹象,她快要哭了:“这这,这么快吗?怎么回事啊?”
然而她的问话,没有进到穆夫人耳中,穆夫人话还没说完:“唉,玉儿,你说……我们家这是走了什么运呢?也就是一年之前,母亲还在为了佳儿的终身大事,在那顾萧氏面前低声下气,倒贴相陪,受尽了窝囊气。如今……不但佳儿已贵为太子妃,就连你,也很快终身有靠了!!”
李泽玉内心土拨鼠尖叫:“不——我不想靠别人啊!我只想靠自己!!”
看着穆夫人喜悦地擦拭眼角。
李泽玉弱弱的问:“母亲,方便的话,能透露对方是谁吗?”
穆夫人道:“我不好说。最后拿主意的,是你爹。你去问问你爹?”
李泽玉还真的去了。
但扑了个空。
李诚的外书房空荡荡的,富贵告诉她:“老爷和二老爷出门赴宴了,今晚估摸着也不会回来。二姑娘若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跟小的说。小的着个跑腿儿的捎个口信带过去?”
李泽玉张了张嘴巴,那般事情,着实难以启齿,只得道:“也没什么,等父亲回来了再说。”
也就怏怏返回。
次日又是家里设宴,宴请李泽佳大婚之前捧场帮忙出过主意十几位交好的人家。穆夫人被簇拥在人群当中,成为了绝对核心,当真是扬眉吐气,今非昔比。
“夫人教女有方,真是让人羡慕。什么时候也看看我家那不成器的女儿,指点一二,指定受用不尽的。”
“大小姐从小就是才貌双全,品貌一流。我呀,一早就说她贵不可言。如今果然是嫁入天家。”
“穆夫人,以后要好好关照我们大家呢。”
诸多阿谀奉承,不绝于耳,穆夫人飘飘然,熏熏然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就是运气好,运气好,被东宫太子殿下看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真的就是我们家佳儿命好……”
李泽玉见穆夫人飘得快要找不着北了,忙给她兜住:“各位夫人,各位姐姐妹妹,别光顾着说话呀。来尝尝我们家刚到的春三样,开春很难得的。”
所谓的春三样,是春笋、春荞、春花。春笋清炒,春荞荤炒,春花是用五色早开的花儿挂了蜜糖面糊油炸,又好看又好吃。
众位尝过,赞不绝口。
许夫人道:“我给大家说个笑话啊。昨儿我见到了成夫人,她现在,又老又瘦,不成样子了。”
“你怎么见到她的?”
许夫人道:“她要变卖屋里的一对赏瓶,要价太高,没有人敢收。我家那位是喜欢文玩的,她就主动上门兜售了。不过可惜,那对赏瓶是赝品,别说她要的千斤黄金了,一千个铜钱都不值。我知道她习惯了装柔示弱再颠倒黑白的,怕被她赖上,就说我们家手头紧,收不起她的好东西,还请她吃了顿好的,客客气气送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