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心里给顾蕴桥下着判词,一时屋中两人,相顾喝茶不语。顾蕴桥只好率先打破了沉默:“国公爷大喜。如今蕴桥上门,却又是想要为国公爷喜上添喜了。”
李诚耳朵动了动:“哦?何谓喜上添喜?”
顾蕴桥道:“蕴桥的妻兄成思杰,也是令嫒表兄。从小仰慕令嫒玉儿。如今相思入骨,病入膏肓,竟非卿不娶。蕴桥就斗胆,来做这个保媒拉纤之事……”
话音未落,“泼剌”一下,兜头来了一杯热茶!!
抖着手放下茶杯,李诚笑道:“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手抖。”
顾蕴桥:“……”
不等他再说话,李诚直起嗓子喊:“计令才!计令才!!来人!!”
计令才弓着腰一溜烟跑上来,满脸不解,这不是还没到一炷香嘛……嘴里却不敢乱了规矩,直问:“国公爷,有何吩咐?”
“那个,我不小心手抖,泼湿了世子。你带世子爷去更衣。我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到东宫去。就此别过。失陪!”
李诚一气呵成,根本不给顾蕴桥说话机会,拍着屁股扬长而去。
顾蕴桥:“……”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过于震惊连生气都忘了!
想要发作,正主已跑得影子都没了。他还算有点教养,知道对着计令才之类的下人发作,毫无用处,只好胡乱换了衣服,气哼哼地,准备离开国公府。
“姐姐。你这身打扮好美呀。”
一声脆生生的软语,把顾蕴桥拉住了。
看到李泽玉提着裙子,轻盈地跑向李泽佳。李泽佳也是笑盈盈地,看着李泽玉,那笑靥映得天上日月失色,整个人好像闪闪发光。
顾蕴桥失了神。
李泽佳也发现了他,笑容消失,朝着李泽玉伸出的双手,也垂落下来。
顾蕴桥心中一喜,朝她微笑。谁知道李泽佳转过头去,牵着李泽玉的手,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什么,人就走了。且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顾蕴桥的心骤然间空空落落的,自言自语道:“她从前见我总是笑的。满眼都是我。怎么现在倒是拿捏起来了呢?对了,肯定是身份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