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不仅是力量的展示,更是态度!
直到此时,瑶池洞内才光华连闪,以宗主沈可吟为首,数十位长老和核心弟子脸色难看地现身。沈可吟面沉如水,死死盯着墨月:“墨族长!今日携众而来,毁我山门,是欺我瑶池洞无人吗?!”
墨月闻言,竟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大笑,笑声在寂静的悬岛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她笑罢,才慢悠悠地开口,语带讥讽:“沈宗主,好久不见。我还以为多年未见,你不仅老眼昏花,连耳朵也不好使了。方才我墨家长老喊话,你可是充耳不闻呢。”
沈可吟气得胸口起伏,强压怒火:“休逞口舌之利!你待如何?”
墨月笑容一收,目光骤然锐利如刀,直射沈可吟以及她身后那几名曾在秘境中被她所救的弟子身上。她声音陡然拔高,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姓沈的!我看你这瑶池洞,也别叫瑶池洞了。不如将你们宗门的灵田开放与天下人瞧瞧?”
一位站在沈可吟身后的瑶池洞长老下意识脱口问道:“为何?”
墨月脸色一正,声音冰寒彻骨:“我看看,这天地间的道理,到底是不是真被你们瑶池洞种在了灵田里,才能养出如此颠倒黑白、恩将仇报的门人!”
她不等对方反驳,目光锁定那几名面露羞愧的弟子,厉声质问:“你们当时遭人设计,深陷绝境,是我!带人前去营救!若非如此,你们早已和那些不幸殒命的同门一般,尸骨无存,道消身殒!如今,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吗?!”
那三名弟子,包括清欢在内,皆羞愧地低下了头。清欢紧咬着下唇,眼中泪光闪烁,挣扎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墨月长老……当日之恩,清欢不敢或忘。只是……师命难为,我……”
“闭嘴!孽徒!”沈可吟脸色剧变,厉声喝断,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略带慵懒和嘲讽的声音突兀响起:“啧啧,看来这下界的瑶池洞,门风‘独特’,属实是比仙界的瑶池仙宗差得太远了。”
光影一闪,轩辕晋的身影潇洒地出现在墨月身侧,摇着一把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折扇,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轩辕阁主!”沈可吟看清来人,更是咬牙切齿,“我瑶池洞与你母亲所属一脉同源,你岂可助纣为虐?!”
轩辕晋立刻夸张地摆手否认:“哎哎哎!沈宗主可别乱攀关系!我母亲那一脉,最是讲究知恩图报,明辨是非。她们可不敢与你们这等能将‘道理’种在灵田里养出来的宗门认亲!”说完,还悄悄朝墨月眨了眨眼。
墨月被他这番插科打诨弄得差点没绷住脸上的冷意。
而清欢,自轩辕晋出现,目光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听到他如此讥讽自己的宗门,她绝美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苍白如纸,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踏前一步,决绝开口:“当日之事,确是芙蕖有错在先!是她恩将仇报!”
“孽障!你给我住口!”沈可吟状若疯魔,周身灵力暴动,竟不顾一切地就要对清欢下杀手!
“沈宗主,何必如此心急灭口呢?”一个柔媚却带着冷意的女声响起,同时,一道粉色流光后发先至,轻柔地卷住清欢,将其带离了沈可吟的攻击范围。来人身着百花霓裳,风姿绰约,正是百花洞洞主花无忧。
几乎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传来,万兽洞洞主龙应那魁梧的身影也随之出现,他声如洪钟,质问道:“沈道友!那灰色气体究竟是何邪物?!你今日若不说清楚,又与那圣教是何关系?!”
花无忧与龙应的出现尚在情理之中,两宗交好人尽皆知,而百花洞与瑶池洞邻近,但紧接着,两道强大的气息再次降临——清风洞洞主钱玦若与太一洞洞主沐川竟也联袂而至!此地距离他们的洞府何止十万里,此时出现,意味不言而喻。
钱玦若皮笑肉不笑地打圆场:“沈宗主,何必大动干戈?同为地堑十二洞之主,有何误会,坐下来好生商议便是。”沐川则面无表情,沉默地站在一旁,气息晦涩。
沈可吟见暗中约定的“盟友”现身,心下稍定,色厉内荏地喝道:“此乃我瑶池洞内务,与诸位何干?!”
“内务?”墨月抓住时机,冷声逼问,“圣教到底是什么存在?让你们几位洞主,甘心投靠?”
轩辕晋适时接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目光扫过沈可吟、钱玦若和沐川,一字一句道:“灰气?我在仙界略有耳闻……那是源自遗弃流放之地的浊气!你们……是决心投靠‘放逐之地’了?!你们要做叛道者?!”
“叛道者?!”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耳边炸响!
龙应、花无忧脸色骤变,就连一直沉默的沐川眼神也闪烁了一下。叛道者,那是与整个洪荒宇宙现有秩序为敌的存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之敌”!若瑶池洞乃至其他几洞真的与“放逐之地”勾结,那今日之事,就绝不仅仅是墨家与瑶池洞的私怨了,而是关乎整个修真界安危的大是大非!
场面,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和复杂。墨月手持长剑,红衣猎猎,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几位洞主,心知,真正的风暴,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