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格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你将成为新的‘神’，成为新的深渊之主。”
杨逸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深渊裂缝。
“只有那样，你才能从根源上掌控因果，彻底终结‘蚀之刻’的轮回。”
“给予这个被折磨了千年的世界，真正的和平。”
格斯沉默着，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些死而复生的同伴。
捷度正一脸茫然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比宾则用力地拥抱着哥尔卡斯，两个铁塔般的壮汉喜极而泣。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卡斯加的身上。
在杨逸那神秘力量的影响下，她那因为精神崩溃而变得空洞的眼神已经恢复神采。
这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他想要守护这份美好。
“当然，这条路无比凶险。”
“深渊是万千世界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当你坐上那个王座，无穷无尽的痛苦、绝望、怨恨，会影响你的意志。”
“你很可能会在那种冲击下迷失自我，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你最初的目的。”
杨逸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到那时，你或许会成为比旧神更恐怖的邪神。”
他将选择权交给了格斯。
然而面对选择，格斯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再次看向卡斯加，看向那些失而复得的同伴。
想起了自己在幻境中，所亲身体验过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那颗饱经折磨与背叛，早已坚硬如铁的心，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眼前的和平终究只是虚假的，只有从根源上斩断这一切，才能真正地守护。
为了守护眼前这一切。
为了让这个世界，不再有第二个鹰之团，不再有第二个“蚀之刻”，他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格斯缓缓抬起头，迎上了杨逸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一个点头的动作，仿佛承载了他一生的重量。
“很好。”
杨逸满意地笑了。
他喜欢这种有觉悟的“主角”。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格斯的额头。
嗡！
一枚印记深深烙印在了格斯的灵魂本源之中。
“这是一个坐标，也是一把钥匙。”
杨逸收回手指解释道，“你现在体内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还是过于混乱。”
他告诫格斯，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沉淀，去整合，去将那五股本源各不相同的神力，彻底融为一体，变成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尤其是那股代表着“人性”的金色帝皇之力。
那将是他在无尽的负面能量冲击中，守住自我，不至于彻底迷失的关键。
“当你觉得自己真正准备好时。”
“当你能随心所欲地驾驭这股力量，而不再被其反噬时。”
“就使用这道精神印记。”
“它会为你开启通往深渊的道路。”
“好了，好戏看完，‘外挂’也送到位了。”
“这个世界的烂摊子，就交给你自己收拾了。”
“我要去继续找乐子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隆隆——
就在格斯还在思考杨逸的话时，他脚下的大地，发出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