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我猛地将煤油灯往怀里一揣,右手柴刀灌注全身力气,对着扫来的铁链狠狠劈去!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刺眼!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柴刀上传导而来,我整条右臂瞬间麻木,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柴刀差点脱手!人更是被震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喉头一甜,差点吐血。
那铁链也被柴刀劈得荡开少许,链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
好硬!
棺椁似乎被我这螳臂当车的一刀稍稍激怒,震动得更厉害了!更多的铁链开始哗啦啦作响,眼看就要全部发动攻击!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
我一直揣在怀里的煤油灯,因为我刚才剧烈的动作和碰撞,灯壶里所剩无几的“灯油”剧烈晃荡,几点油星溅了出来,落在了灯身上那些锈蚀的古老符文上。
**滋…**
油星触及符文的瞬间,竟被迅速吸收。
紧接着,整个煤油灯**光芒大盛**!
不再是昏黄,而是骤然爆发出一种**纯净、温暖、带着无尽岁月沉淀气息的乳白色光辉**!
这光芒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瞬间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水汽、石壁、甚至那狰狞扫来的铁链,都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吱呀——!!!**
那青铜棺椁像是被这乳白光芒狠狠灼烧了一般,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痛苦不堪的**尖锐摩擦声**!所有绷紧欲攻的铁链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疯狂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漫天水花!
棺椁本身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表面那些被水垢覆盖的古老纹饰在白光照射下竟隐隐发红发烫,仿佛要融化一般!一股更加恐怖、却带着明显**惊惧**和**痛苦**的意志从棺椁内爆发出来,冲击着整个地下空间!
它怕这光!这盏灯真正克制它!
白光只持续了短短两三息,便迅速衰退,煤油灯又恢复了那豆大的昏黄火苗,甚至比之前更加黯淡,灯油几乎见底了。
但就这两三息,已经足够了。
那青铜棺椁仿佛耗尽了力气,或者被伤得不轻,缓缓沉入了水中,只留下几串巨大的气泡和依旧微微晃动的铁链。那股恐怖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地窖里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和水流声。
小子瘫在地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溅到的河水。
我靠着石壁滑坐下来,右臂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胸口发闷。看着怀里光芒黯淡、油尽灯枯的煤油灯,心里后怕不已。
这玩意儿…威力大,但也真是不经用。
棺材里那老古董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薪火’净世……虽只一瞬……也够它受的了……小子……你运气……不错……”
“……抓紧……走吧……”
“……灯油已枯……下次……它就……没那么容易……吓退了……”
“……顺着水……往下……或许……能找到……‘归处’……”
归处?
我喘着粗气,看了一眼那再次恢复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暗河,又看了看几乎熄灭的煤油灯。
这趟地底之旅,真是越来越“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