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蜡照冥婚,锈语醒千年!**
>陈铁根独臂箍着秦秀莲,在腥臭暗河里沉浮。
>右眼血窟窿被锈气填满,暗红视野里,河底累累沉尸如泡发的馒头。
>秦秀莲眉心锈斑骤亮,唇间漏出非人呓语:“…河伯…纳…**彩**…”
---
暗河水冰得刺骨,裹着烂泥和腐尸的味儿往鼻孔里钻。
我右眼窝里那团锈气跟活物似的突突跳,视野一片污浊暗红。河底景象看得真真切切——
**全是尸!**
不知泡了多少年的沉尸,胀得像注水猪,惨白发绿的皮肉裹着浑浊的尸蜡,随水波缓缓漂荡。腐尸间还夹杂着朽烂的箱笼、褪色的绸缎、甚至锈成铁疙瘩的铜钱…这他妈是条**殉葬河**!
“操…比王癞子家的泔水桶还够味儿…”我啐掉灌进嘴里的尸水,独臂死死箍着秦秀莲的腰。
这丫头浑身冰凉梆硬,眉心那点锈斑却亮得邪性,像个微型血灯笼。刚才拧断我胳膊的狠劲儿没了,只剩死沉。
噬灵蚁群缩在我断臂伤口里瑟瑟发抖——不是怕水,是怕秦秀莲!
这群啃过秽影吞过锈毒的小祖宗,此刻感应到她眉心锈斑里那点“扭曲种子”,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柴刀更离谱,刀柄死死黏在我被飞刀贯穿的右手掌心,暗红血线顺着血管往我胳膊里钻,又痛又痒像长了锈疮。
没等喘匀气,怀里秦秀莲突然**一抽**!
眉心锈斑血光暴涨,映得半条河底一片猩红!那些泡发的沉尸被血光一照,尸蜡层下竟浮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镇尸咒**!
她染着锈翳的眼皮半睁,嘴唇没动,喉咙里却挤出几个冰冷僵硬的音节,在死寂的河底荡出层层涟漪:
“…河…伯…”
“…纳…**彩**…”
**轰——!!!**
整条暗河**沸腾**了!
不是水滚,是河底积了千百年的**尸蜡**在沸腾!粘稠的灰黄色蜡油咕嘟嘟冒泡炸开,裹着沉尸烂肉喷涌而上!
“咕噜…噗哈!”我猝不及防灌了满嘴尸蜡,恶心得胆汁都喷出来。
更邪门的是,那些被尸蜡喷涌带起的沉尸,裹着厚厚蜡壳,竟随着秦秀莲的锈语…**动**了起来!
不是诈尸扑人,是**列队**!
腐烂肿胀的尸体拖着黏连的蜡丝,在河底缓缓挪动。一具穿着蟒袍的巨人观尸骸被几具女尸簇拥着推向河心;后面跟着两队肋骨外翻的兵尸,锈成烂铁片的刀戟歪歪斜斜举起;更远处还有几具小尸抱着褪色的漆盒,盒盖被水流冲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药丸和枯骨…
**这他妈是送葬?!不对…是…送嫁?!**
秦秀莲眉心锈斑明灭,那非人呓语成了无声的号令!
“丫头!醒醒!”我抡起黏着柴刀的右掌,想拍她脸,可掌心的飞刀和钻入血管的锈线让我整条胳膊僵如铁棍。
就这刹那耽搁,送葬尸队最前方,那具蟒袍巨尸猛地转向我们!蜡壳覆盖的脸上,两个窟窿里亮起两点暗红锈火,腐烂的下颌骨咔吧开合,竟也挤出秦秀莲同款的冰冷锈语:
“…献…**祭**…”
尸队轰然转向!所有沉尸黑洞洞的眼眶里同时燃起锈火!裹着沸腾尸蜡,如同千军万马踏河床,朝我们合围而来!
“献祭你祖宗!”我头皮炸裂,左臂断骨处猛地一挣!
“小崽子们!开饭了——!”
藏在伤口的噬灵蚁群早就憋疯了!感应到尸蜡里浓郁的阴腐锈气,瞬间化作百十道暗红血线激射而出!
**咔嚓!嗤啦!**
蚁群扑上尸队,没有撕咬血肉,而是疯狂**啃噬尸蜡**!
裹着阴气、怨念、镇尸符的千年尸蜡,对锈化的噬灵蚁来说,简直是老坛酸菜牛肉面!
兵蚁刀臂切蜡如割豆腐,工蚁颚齿啃噬如嗑瓜子。蜡层一破,里面泡烂的腐肉和尸骨被水流一冲,瞬间散架!
“嘎嘣…嘎嘣…”
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在河底爆响。
噬灵蚁群体型在疯长!甲壳上暗红纹路凝结成狰狞的骨刺,复眼猩红如血钻。
可尸蜡太多!尸队无穷无尽!
更致命的是,那具蟒袍巨尸顶着蚁群啃噬,硬是冲破封锁!裹着半融尸蜡的巨爪,直掏秦秀莲心口!爪尖锈火缭绕,竟带着**禁锢空间**的恐怖威压!
“滚!”我独臂抡起黏在右掌的柴刀,不管不顾朝巨爪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