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姥姥的!那铁疙瘩堵门了!!”**
**“李婶!按住二狗!肠子!肠子流出来了!!”**
**“老张头!火!那鬼绿雾渗进来了!拿铁板!焊死它!!”**
金属扭曲的尖啸、屯民绝望的嘶吼、蚀星毒雾腐蚀装甲的滋滋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星尘龙残骸崩塌的闷响…各种声音混杂成一片死亡的狂想曲,狠狠砸在星骸巨舰残破的舰桥上!
陈铁根背靠着冰冷扭曲的金属舱壁,右眼那簇赤金火焰跳得像风中残烛。他左臂那片幽蓝的星骸骨甲碎得跟摔烂的瓦罐似的,几道深可见“骨”(实质是混沌能量脉络)的裂痕里,还嵌着几块冒着暗绿毒烟的星尘龙碎渣。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左半边身子针扎似的疼,像有无数带锈的钉子在肉里搅。
“嘶…” 他猛地吸了口凉气,把涌到喉咙口的腥甜硬咽回去。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空的。那柄砍过牛头妖、劈过工分兵的破柴刀,早不知道崩飞在哪片星海垃圾堆里了。
“铁根哥!” 秦小翠的声音穿透嘈杂。她身上的暗金战甲光芒比之前黯淡不少,但那股子神圣劲儿没丢,正半跪在一个肠子都快流出来的年轻屯民身边,双手按在他肚皮上。赤金和暗金的光流在她掌心交织,硬是把那恐怖的伤口给“焊”住了,滋滋冒着白烟。“还能动吗?那破口…得堵死!” 她没回头,声音带着点喘,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陈铁根咧了咧嘴,想扯个笑,结果疼得龇牙:“死不了…就是这左膀子,跟废铁疙瘩焊死了似的…” 他试着抬了下左臂,幽蓝的电弧在裂痕里噼啪乱闪,碎骨甲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他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子混着脸上的灰就下来了。“妈的,比王癞子家的老母猪还沉…”
**砰!!!轰隆——!!!**
舰桥尾部连接通道那扇严重变形的合金隔离门,毫无征兆地炸了!不是被炸开,像是被一股纯粹的、蛮牛般的巨力从外面硬生生撞碎!扭曲的金属碎片裹挟着刺鼻的蚀星毒雾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同炮弹般横扫进来!
“啊——!” 几个靠得近的屯民瞬间被碎片击中,惨叫着倒下。火光和烟尘中,一个高大得几乎顶到舱顶的身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一步步踏了进来。
来人穿着件破烂得看不出原色的合金护甲,上面糊满了暗绿近黑的干涸血迹和锈蚀污垢。最扎眼的是他脸上扣着个锈迹斑斑、只露一只右眼的金属面罩,那仅剩的独眼里,闪烁着饿狼般的凶残绿光。他右手拎着一柄门板大小、刃口崩得像锯齿、还沾着新鲜碎肉和暗绿粘液的巨斧。左手…那根本不是手!是一条由粗大液压杆、锈蚀齿轮和裸露着暗红能量管线的**机械臂**!此刻,机械臂前端那巨大的液压爪正“咔吧咔吧”地开合着,爪尖还滴着某种粘稠的、散发着腥臭的暗绿色液体。
他每一步落下,沉重的金属靴子都震得舰桥甲板嗡嗡作响。独眼扫过狼藉的舰桥,扫过惊恐蜷缩的屯民,最后死死钉在靠墙喘息的陈铁根和正在救人的秦小翠身上,尤其是秦小翠身上那套即便黯淡也难掩神圣的暗金战甲。
“嘿嘿…” 金属面罩下发出沙哑漏风的笑声,像破风箱在抽,“捡到…大宝贝了…” 他贪婪地舔了舔机械臂爪尖的暗绿液体,独眼中的绿光暴涨,“工分牌…还有…神甲…都是…老子的!”
话音未落,那柄门板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朝着离他最近、正试图拖走伤员的断腿老汉——**拦腰横扫**!纯粹的力量!纯粹的杀戮!快得只留下一道暗红的残影!
“王叔!!” 几个屯民目眦欲裂!
“操!” 陈铁根瞳孔骤缩!身体比脑子快!右腿猛地蹬在舱壁上,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还是支快散架的箭)斜着撞了出去!完全报废的左臂被他当成沙包,不管不顾地迎向那夺命的斧刃!同时,右拳紧握,指缝间幽蓝的星骸骨刺和赤金的薪炎火星疯狂闪烁!
铛——!!!!
金属撞击的爆鸣震得人耳膜欲裂!
陈铁根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从斧刃传来,左臂那本就破碎的星骸骨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块碎骨甲直接崩飞!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像被攻城锤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哐当”一声狠狠撞在另一侧的金属控制台上!控制台瞬间凹陷变形,电火花噼啪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