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热刀切牛油的声响!
“嗷——!!!”
王癞子那惊天动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夜空的宁静!比白天踩牛屎摔掉门牙那声还要凄厉十倍!
只见他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脚筋,右腿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那竹篾片边缘虽不锋利,但在速度和我的巧劲加持下,加上“猪不吃”草汁那强烈的刺激性(可能还带点微弱的麻痹或毒素?),造成的痛苦远超普通割伤!
“癞子哥!” “铁根你找死!” 后面追上来的孙猴子和李二愣见状,又惊又怒,挥舞着随手捡来的木棍就朝我扑来!
“来得好!” 我眼神冰冷,不退反进!身体借着刚才后仰的余势,如同泥鳅般从王癞子扑倒的侧下方滑过,避开了孙猴子砸来的木棍。同时,右手那沾了点王癞子血迹的竹篾片,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反手抽向李二愣那毫无章法踢来的小腿迎面骨!
啪!
又是一声脆响!伴随着骨头和硬物碰撞的闷声!
“哎哟我滴娘!” 李二愣抱着小腿就滚倒在地,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竹篾片抽在骨头上,那滋味儿,想想都牙酸!
孙猴子见我瞬间放倒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木棍都拿不稳了:“你…你使妖法!” 他怪叫一声,竟然转身就想跑!
想跑?晚了!
我脚下一蹬,身体前窜,速度不快,但时机抓得极准!就在孙猴子转身重心不稳的刹那,沾着草汁和血迹的竹篾片如同鞭子般甩出!
这一次,目标是孙猴子那撅起的、毫无防备的——屁股蛋子!
嗤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嗷——!!!” 孙猴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原地蹦起三尺高!双手捂着瞬间开了天窗、火辣辣疼的屁股,发出比王癞子还要尖利的惨叫!那“猪不吃”草汁的辛辣刺激感混合着破皮的疼痛,简直酸爽到灵魂出窍!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气势汹汹的追兵,一个抱着脚踝在地上打滚哀嚎(王癞子),一个抱着小腿哭爹喊娘(李二愣),一个捂着鲜血淋漓、凉飕飕的屁股蛋子原地蹦迪(孙猴子)!
打谷场上,月光惨白,夜风呜咽。三个大男人以极其狼狈、极其不雅的姿势,在地上翻滚哀嚎,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充满喜剧效果。
我拄着那根染血的竹篾片,站在几步开外,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破烂的棉袄,贴在冰冷的后背上。刚才那几下看似简单,实则耗尽了我这破身体最后一点爆发力,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此刻也是强弩之末。
但看着眼前这荒诞又解气的一幕,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直冲天灵盖!
“呸!” 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刚才躲拳时咬破了嘴唇),用竹篾片指着地上翻滚的三人,喘着粗气,痞气十足地开骂:
“王癞子!就你这三脚猫的‘仙法’,还想打断老子腿?老子看你那腿,先他妈得找秦秀莲接上筋!”
“还有你们两个!” 竹篾片转向孙猴子和李二愣,“捧臭脚也不看看时辰?大晚上不睡觉,跟着这缺门牙的出来当狗腿子?挨抽了吧?屁股凉快不?要不要爷爷再给你们补两下,对称点?”
孙猴子捂着屁股,又羞又怒又怕,脸都绿了。李二愣抱着腿,疼得只知道哼哼。
王癞子挣扎着想爬起来,右脚踝钻心的疼让他又跌了回去,他怨毒地瞪着我,漏风的嘴含糊不清地嘶吼:“陈…陈铁根!你…你敢使阴招!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阴招?” 我嗤笑一声,掂了掂手里轻飘飘却战绩彪炳的竹篾片,“老子这叫‘打狗棒法’!专打不长眼的疯狗!不服?起来再练练?爷爷这‘竹篾沾屎,戳谁谁死’的绝技,还没使全乎呢!” (虽然沾的是血和草汁,但气势要足!)
王癞子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孙猴子和李二愣更是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竹篾片在他们眼里,此刻比飞剑还可怕!
“滚!” 我猛地一扬手,作势欲打。
“妈呀!” 孙猴子第一个受不了,也顾不上屁股开花了,连滚带爬地就往村里跑。
“等等我!” 李二愣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跟上。
王癞子看着两个跟班跑得比兔子还快,气得差点吐血,但他一个人,脚踝剧痛,又怕我真给他再来一下“竹篾沾屎”,只能怨毒无比地剜了我一眼,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爬起来,单腿蹦着,狼狈不堪地追着他俩的方向逃了。
月光下,三条“好汉”以极其不雅的姿态,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村子的阴影里。
打谷场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夜风吹过草垛的沙沙声,还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和……一丝辛辣的草木气息。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赶紧用竹篾片撑住身体。
低头看着手里这根其貌不扬、边缘染血的“神器”,再看看自己身上沾满尘土和草屑的破棉袄,还有脚上那双快散架的破草鞋……
“呼……”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带着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战栗。
竹篾片……老子今晚靠这玩意儿,抽翻了三个“炼气高手”?
这修真世界,真他妈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王癞子这梁子是彻底结死了。赵会计那边,估计也瞒不住了。
我抬起头,望向靠山屯深处,那零星亮着几盏昏暗油灯的地方。黑暗中,仿佛有更多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窥视。
盘阿婆那神秘的小屋方向,似乎也有一道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目光,在刚才的战斗中扫过这里,又悄然隐去。
我握紧了手里的竹篾片,那沾染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暗沉。
“没完?”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而疲惫,却又带着一丝亢奋的弧度。
“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