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亮着昏黄的油灯,上官浅还没进门,就听见王虎醉醺醺的骂声:“小翠那贱人,看老子明天怎么收拾她……”
她推门进去时,王虎正歪在桌边灌酒,见门口闯进来个身段窈窕的女子,醉眼朦胧地眯起眼,瞬间来了龌龊心思。
他把酒瓶往桌上一墩,搓着手站起身,满是酒气的嘴咧开,尽是不堪的话:“哟,哪来的小娘子?是特意来陪老子玩玩的?来,让哥哥摸摸,看细皮嫩肉的,比小翠那贱人强多了……”
说着,他张开胳膊就往上官浅身上扑,满是油污的手直往她腰上抓。
上官浅眼神一凛,侧身避开的同时,右腿屈膝,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
“砰!” 王虎像个装满烂泥的麻袋,重重撞在土墙上,瓦片都震得掉了两片,他捂着胸口滑坐在地,疼得龇牙咧嘴,酒意醒了大半。
“你他妈…… 哪来的疯女人!” 王虎揉着胸口骂,抬头对着上官浅冰冷的眼神,心里突然发怵,却还硬撑着放狠话,“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
“你这嘴,确实贱。” 上官浅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既然学不会好好说话,这舌头留着也没用,不如割了干净。”
王虎脸色 “唰” 地白了,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刚挪了半步,上官浅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背后,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碾碎。
他疼得惨叫一声,却见上官浅从腰间抽出短剑。
“你……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认识赌坊的大哥,你敢动我……”
“闭嘴。” 上官浅的脚移开,转而踩住他的手背,“你就是用这只手,揍媳妇的吧!你把她打骨折五次,我砍你一只手,不过分吧?”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王虎终于彻底怕了,连滚带爬地想磕头,却被上官浅的脚死死踩着动不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我再也不敢打小翠了!我明天就跟她和离!求你放过我!”
话没说完,一股腥臊味就从他裤腿漫开,尿液顺着地面流到上官浅的鞋边,他竟吓得尿了裤子。
上官浅嫌恶地皱紧眉,往后撤了半步,避开那滩污秽。
王虎瘫在地上,只剩哼哼唧唧的气音,满脸血污混着泪水,模样凄惨又狼狈。
上官浅收了刀,用布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院门口时,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处理这种人,感觉鞋都弄脏了。
沙影帮,小翠房间。
上官浅刚推开门缝,就见小翠正坐在床边发呆,她走过去,拍了拍小翠的肩。
小翠吓得浑身一僵,肩膀猛地绷紧,张嘴就要发出尖叫,上官浅赶紧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像一颗定心丸,让小翠瞬间放松下来,她睁大眼睛,睫毛还在轻轻颤着,转头看向眼前的人。
见上官浅穿着玄色的夜行衣,领口和袖口都收紧了,脸上蒙着半块黑色的布,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不由惊讶地小声问:“小姐,你…… 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嘘。” 上官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又指了指窗外,“别让人听见,外面还有巡夜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