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愧疚,他手下的动作却毫不迟疑,飞快地将那沓银票塞进怀里,连边角都仔细理了理,生怕掉了一张。
揣好银票后,木棉先生又拍了拍胸口,感受着怀里的厚度,话里带话地说:“姑娘能用得起那么多珍稀药材,身份肯定不简单。后续要是有找老夫麻烦的人,应该不好对付吧?”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 是想加钱。
上官浅心中有数,没跟他绕弯子,又从袖口拿出几张千两面额的银票,放在桌案上:“麻烦您多费心了。不过先生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来寻仇,也绝不会给医馆惹任何麻烦。”
“好说,好说!”木棉先生连忙点头,脸上堆起笑,“老夫向你保证,姑娘的病情,绝不会从老夫嘴里吐出半个字!今天就当老夫歇业睡觉,谁也没见过,什么也没发生!”
“那倒不必,要是真有人来问我来医馆做什么,先生就说我是来抓避子汤的吧。”
“哎呀,这真是个好主意!”木棉先生拍了下大腿,满脸赞叹,“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个借口,既平常又不会引人怀疑!别人还不好意思多问。”
他说着,见上官浅还坐在对面没动,又疑惑地问:“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对外说我是来抓避子汤的,大夫总不能让我空着手走吧?药还没开呢。我这诊金付得不少,先生总不至于连几副汤药,还要再额外收费吧?”
“当然不会!”木棉先生连忙摆手,起身就往药柜走,“我这就给姑娘准备最好的药材,保证药效好,还没副作用!”
不多时,上官浅提着包好的药材,慢悠悠离开了医馆。
她刚走,一直在旁边候着的伙计就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先生,这姑娘看着来头不小,咱们…… 咱们要不要提前收拾东西,再搬一次家避祸啊?之前那几次,不都是因为接诊了特殊客人,最后引来麻烦嘛!”
“不用。” 木棉先生摇头,顺势从怀里掏出那沓银票,在伙计眼前晃了晃。
伙计的目光瞬间被银票粘住,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发颤:“给、给了这么多?”
“咱们这次赚大了!”木棉先生语气里难掩得意,“我之前把自己位置的消息卖给了老张面馆,才收了五百两,当时还觉得赚翻了,跟这个比,差远了!”
他说着,抬手用银票轻轻敲了下伙计的头:“下次再有人问我消息,记得往高了喊价,别傻乎乎给少了。”
伙计被银票拍了头,不仅不疼,还咧着嘴露出满足的笑:“先生,要不您用银票打我脸试试?我长这么大,还没被银票打过脸呢!”
木棉先生又气又笑,一把将手里的银票全拍在伙计脸上:“没出息的东西!”
伙计连忙用手接住飘落的银票,紧紧抱在怀里,还凑到鼻尖狠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地感叹:“真香啊,这就是金钱的香味!”
“别贫了!”木棉先生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拿着这些钱,多去买点好食材,让善堂那边的老人孩子,今天加个餐。”
“好嘞!” 伙计应得格外爽快,抱着银票就往后院跑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看着伙计跑远的背影,木棉先生的目光重新落向前门,轻轻叹了口气。
收了这么多钱,他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可那姑娘的病,他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