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上官浅,眼神里带着几分暗示,“再说,有你在,就算首领起了疑心,也能多个人帮我打圆场,不是吗?”
上官浅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手将册子往寒鸦叁怀里一塞,动作带着几分不客气,语气里却没真的生气:“你倒是会糊弄人。”
册子被塞回怀里时,寒鸦叁下意识伸手接住,手按住粗糙的麻布封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寒鸦叁将册子重新揣回怀里,拍了拍衣襟,目光落在上官浅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挑了挑眉:“谁让宫门的事你最熟悉呢。”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意图,“你和宫门的人合作的怎么样,要介绍我给他们认识吗。”
“那倒不用。” 上官浅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我总得给自己留张底牌吧。”
寒鸦叁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也没再多纠缠,只是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调侃,眼底却藏着一丝提醒:“那就好,真怕你被那宫尚角迷晕了头,什么都不设防。”
在无锋待久了,谁都知道 “感情用事” 是最致命的弱点,他也不愿看到她因一时糊涂,连累两人的计划。
两人又站在竹林里,细细交流了一番。
寒鸦叁便催上官浅道:“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上官浅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袖,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两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寒鸦叁 ,他还是靠在竹杆上,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思,便疑惑地问:“你不走吗?这地方虽隐蔽,待久了也容易被发现。”
寒鸦叁闻言,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不用走呀。”
特意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布衣衫,寒鸦叁说道:“因为,这里是我负责守卫的区域。每天这个时辰,我都要在这片竹林巡逻,就算被僧人撞见,也合情合理,不会引人怀疑。”
上官浅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寒鸦叁不仅选了隐蔽的见面地点,还借着自己的守卫职责做掩护,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她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快步穿过竹林,朝着厢房的方向走去.
而寒鸦叁则依旧靠在竹杆上,目送上官浅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才直起身,从怀里掏出那本假的《山野秘录》,翻了两页,嘴角的笑意淡去,眼神变得凝重。
他知道,糊弄点竹只是权宜之计,他们得快点动手了。
寒鸦叁将册子重新揣好,开始慢悠悠地在竹林里巡逻,脚步看似随意,目光却警惕地扫过四周,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一晃眼,少林三年年一度的水陆法会已然落下帷幕。
客院的厢房外,往日热闹的景象淡了大半,只剩零星几个门派的弟子在收拾行李,包袱翻动的窸窣声、彼此道别的话语,混着风吹树叶的轻响,添了几分临行的仓促。
上官浅却依旧是副悠闲模样,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发呆,丝毫没有要收拾行李的打算,倒像是还在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你怎么还不收拾一下?”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梦辞抱着个鼓囊囊的包袱路过,见上官浅这般闲适,脚步顿住,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多谢沈姑娘提醒,我这就去收拾。” 上官浅闻言站起身,说着,便转身要往厢房走,可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梦辞,语气多了几分提点,“沈姑娘倒不用这么急,不如多住一日,这会儿离开,路可不好走。”
沈梦辞抱着包袱的手紧了紧,见上官浅神色坦然,不似玩笑,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去问问师门的意思。”
“嗯,也好。” 上官浅应了声,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厢房。